赵记棺材铺,不知何时所立。铺子老旧,主人虽少有露面,但在寻常人眼中看来仍旧不过普通丧铺而已。
“大人,我们要不要直接冲进去?”
林凡摇摇头,“既然我们能找到他,想必他已做好被我们找到的准备,又何必着急?”
董虎嘴张的老大,这是什么逻辑?
“既然外面的朋友来了,为何不进来一叙?”
董虎显然被眼前的事情弄得有些懵,敢情赵悯人真的做好被抓准备?不过身为护卫职守还是让董虎立刻反应过来,“大人,恐怕有诈。”
“无妨,尔等在外侯着。”
铺面大堂陈列着几口棺材,未见人影,林凡便朝着后院走去,一棵粗大的槐树映入眼帘,古树下一人正做着木匠活,在其对面还有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显然早就预料到有人要来。
林凡心里闪过一丝念头,看来城里正气教的余孽还没有处理干净。径直坐到这人对面,“阁下可是赵悯人?”
“正是老朽。”赵悯人抬起头来,林凡脸上一惊,这迥然是一张顶多有二十余岁的脸,竟隐隐还有些稚气,再联想云姬年龄,一股冷气油然而生。
“早年间修习巫术中了毒,从此容颜不改。这张脸太过稚嫩,无法统服众人,所以我就不常露面。”
赵悯人如此轻描淡写算是解释,信与不信全在林凡了。“赵教主在此等候本座,不知有何指教?”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林大人吧?”不知是否是林凡错觉,总觉得赵悯人身上阴气森森,“董平及那三千军士现在何处?”
赵悯人嘴角一笑,“大人这可不像谈话的样子,你杀了我那么多堂主护法,如今又气势汹汹?”
林凡毫无打哑迷的兴致,“如今我为刀俎,尔为鱼肉,你若配合,一切好谈。你若顽抗,杀你又何妨?”
一股惊天气势轰然爆发,“道境十变的修为还是鱼肉吗?”林凡神色不变,似乎察觉不到赵悯人的气势,只是一字一句道:“万箭穿心,你必死无疑!”原来在赵悯人气机爆发之际,暗卫数百人已手控弓弩,冲了进来。
“林大人不怕死?”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林凡淡漠的语气让赵悯人眼中精光一闪,那对自己生命的漠视让他心惊。眨眼便将自己的气势收起,林凡不屑道,“现在可以好好谈了?”
赵悯人神色尴尬,“可以了。”林凡挥挥手一干暗卫人员再次退下。
“没想到林大人对朝廷如此忠心,连自己的生死都能置之度外?”
林凡玩弄着茶杯,目光一凛,“你若再试探本座,必杀你!”茶杯应声而碎,林凡丝毫没有自己才是道境六变修为的觉悟。
赵悯人神色一变,这一声中他听出了无边杀意和决心,语气变得和缓很多,“其实我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大人何必与我较劲?”
林凡不置可否,道境九变为神通境,十变之上为神仙境,寻常人又岂能功参造化,升至十变修为?
“董平乃独孤家之人,当初又怎会攻打正气教。如今被安置在东海小岛上,这里有详细地图。”
对于赵悯人递过来的地图林凡只是微微颔首,似乎一切都是应有之义,“赵教主,你这棺材铺的棺材做工倒是很考究啊?”
“不瞒林大人,老朽倒是对棺材有种特殊的感情,四十年前,我便是在棺材内出生。”
林凡神色一动,倒是想起了有关赵悯人的传说,本为死胎,却被仙人救活。哪有什么死胎,分明是母亲怀有孩子,母死子未亡。
“本座心想赵教主不会如今便想再住进棺材吧?”
赵悯人似乎听不懂林凡话中意思一般,自顾自地说道,“老朽本来便是平凡人,蒙师父救活,一生心愿便是匡扶济世,奈何祸从天降。
独孤家不知从哪里听说上古禹帝便是自死腹而生,便找来了我,悉心培养,又为我寻来三郡官印,想必定能吸引青州鼎现世。
一切教务皆是由他们的心腹欧文处理,我只不过是傀儡而已,如此我干脆就呆在这里做我的木匠活而已。”
林凡嘴角翘起一丝弧度,“你是在向本尊解释你是无辜的?”
赵悯人听出了林凡语气中的质问,神色不变,然而内心中在想些什么根本无人知晓。
“大人,老朽又怎会如此天真?既想要保下老朽的这条命,自然会奉上等价之物。”
“哦?”
“正气教在青州经营已经三年,纵使官府查抄也不过是一隅之地,相对于正气教而言九牛一毛,在下愿将所有财富奉上,足有千万。”
“赵教主,难道就不对这些财富动心?”
“大人,对老朽而言生命才最为重要,如今当做傀儡那么多日子,老朽也想过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想四处走走看看。”
对于赵悯人的说辞,林凡根本就不信!赵悯人处处强调自己甘于平凡,殊不知正好暴露心中所想?
所幸林凡对朝廷并不愚忠,只要有足够利益,对于赵悯人藏拙之举便视而不见罢了。
“赵教主如此爽快,本座也不是小气之人,令爱我会立刻释放。”
“大人,小人准备四海为家,到处流浪一番,又怎忍心让女儿跟着我风餐露宿,便留在大人身边,当个使唤人吧。”赵悯人言辞恳切,林凡深深地看了赵悯人一眼,“也好,那我便替赵教主代为照顾。”
片刻后,暗卫自赵记棺材铺携带一具尸体鱼贯而回,隐蔽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