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药后只是片刻时间,蒋辽就感到伤口**辣的,伤口边缘奇痒无比,那是刀伤正在以极慢的速度愈合。这瓶青瓷葫芦里装的绝对不是寻常药物。
“多谢前辈,如果没有前辈的神药,我身上的伤口恐怕十日之后才能痊愈,这样就要耽误了大事。”蒋辽说道。
“大事?什么样的大事。”老乞丐问道。
“前辈不知,此刻南方数百宗门齐聚云梦山五道口前要讨伐仙魂门,这是整个修行界的大事,何况这仙魂门与在下旧有恩怨,此番前去就是要了结这番恩怨,如果身上有伤,如何能杀个痛快。”
老乞丐以好奇的眼神看着蒋辽,说道:“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敢问洪飞虎洪修士是你什么人?”
蒋辽心中一震,没有想到下山第一战就遇到认识师父的修行者,看来师父的威名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回忆起师父临行前的嘱托,蒋辽挺直了胸膛说道:“正是恩师大人!”
“哈哈,果然不错!以天启境界就能将拳法运用到如此境地,天下间也只有洪飞虎的弟子了”老乞丐赞赏的看着蒋辽说道:“洪飞虎在这片大陆上虽然不算修为最高,却是骨气最硬的,勇气最大的,连老乞丐我都敬佩三分。少年勇猛之相倒是有几分你师父当年的风范!哈哈!”
听闻老乞丐直呼师父名讳,蒋辽知道乃是前辈高人,恭敬行礼说道:“前辈与家师熟稔?不知如何称呼?”
能够见到故人子弟,老乞丐好像兴致很高,轻捋胡须,望向人流渐渐多起来的街道:“虽然修行理念不同,但我与你师父乃是至交。至于我是谁,往事不堪回首!我曾经是道门的一把剑,曾经是天封山脉上的一团火,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又是万千乞丐中的一只麻雀,如果你愿意,叫我一声烈前辈吧。”
以如此高深的修为,不论任何一方的势力都会竭力拉拢,甚至当做神仙一般供奉起来,眼前的老者却甘愿做一只天下间最平凡,最鄙陋的麻雀,想必是经历过一番事端,与自己的师傅一样不再汲汲于功名富贵,徜徉游玩与天地之间。
既然是师父的至友,该以弟子礼觐见,蒋辽行了大礼说道:“蒋辽受教。”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本来远去的一众乞丐再次围观过来,修行者之间的战斗,特别是佛法与神念的战斗,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期间的凶险,不仅眼睛跟不上战斗的速度,更看不出念力之间的较量。
在街巷里的普通民众看来,老乞丐并没有动作,倒是上下翻飞的蒋辽落在众人眼里成为杀退恶人,主持正义的大英雄。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位年轻人好生气魄!”
“是呀,不知是谁家少年,年纪不大,功夫却是如此了得!”盐城里的常住户老李、赵四等人今日刚好出城,路过此处,把这一战看在眼里。民众围上去对着蒋辽一阵称颂,连带蒋辽身边的翠花也被大大称赞了一番。
那群饿坏了的乞丐这时眼巴巴的盯着木门紧闭的酒楼,有几个馋的实在不行,口水顺着下巴已经流了下来。老乞丐看了众人一眼说道:“仙居福地?!我看是修罗道场!蒋辽,你可还有力气?”
“前辈吩咐!”
“把这门板给我砸了,让大伙看看这家酒楼到底做的是什么勾当!”
蒋辽早就觉得这家酒楼有问题,一般的酒楼怎么会有这等修行者来执刀做厨。对战中只是感受到浓重的油腥味,也没看出什么怪异之处。经过老乞丐一提醒,蒋辽心里倒是一紧,向前跨出几步,抡起丈余长黑杖猛然一击,那些几寸厚的门板从中间应声断为两节,连同旁边倒塌了一半的砖墙一起轰飞。
本来燥热的街上突然有一阵阴冷的风,接着就是浓重的血腥味在长街上弥漫,完全垮塌的砖墙后面是十几丈长宽的后厨,青砖地面上坑洼不平,血水和碎肉在青砖地面上积成一个个的小水洼,反射着油亮的光,散发出恶心的味道。
再向上看去,街上众人一阵惊呼。几十张硕大的木床列成几排,床上全部堆满了分解好的碎肉,不是什么牛羊猪肉,全是人肉!卸掉的胳膊和大腿,半截的躯干,红白一片,触目惊心。在最里面的一张床上竟然放着剥掉的人皮和胡乱攒成一堆的手脚!
街上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和呕吐的声音,众人终于知道这家酒楼里卖的是什么肉了,几个刚才在酒楼里用过餐的顾客,此时已经跪倒在地吐的面色苍白,哪些嘴馋的乞丐本来就没有进食,此刻也是不断的呕出清水。
蒋辽透过这些放着分解骨头碎肉的木床,向里面看去,隐隐约约看到几具**的尸体倒挂在梁上,血水流了一地,其中一具皮被剥掉了一半,红白相间的皮肉无力的耷拉下来,盖到脖子的位置,上面是一片血红,下面却是一片惨白。
不到片刻功夫,盐湖城里的林制使作为最高军政长官带着数百个兵丁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林制使三十多岁的年纪,眉头紧锁,身上一袭黑色官府,看起来精明干练,冲着两名佰夫长大手一挥,训练有素的兵丁面无表情的驱散越来越多的围观民众,一字排开组成人墙,以黑色的围布将现场简单的围了起来。
早有民众将街巷里发生的事情向制使大人做了汇报,直到场面被兵丁和围布严严实实的围好,林制使这才转身对蒋辽和老乞丐说道:“两位修士可否随林某进去做个见证?”
大夏王朝虽然是修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