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也盯?”小二问掌柜。
“盯,管家在咱客栈订房,便是让那帮工人住,离干活的地近。那俩人干了活,便会回来,只要他俩回来,你便盯着。明白不?”
小二说:“不明白?”
“不明白!?”福掌柜大声说句。
小二回:“掌柜,我晚上得睡觉,不睡觉他困。我若睡觉,咋盯?”
掌柜听了想,他道:“你睡觉时把耳朵支着点,一有啥风吹草动,你就醒,你醒,看那俩人干啥。那俩人要是图谋不轨,你就大喊大叫,让我们知道。”
“啥!”小二道:“掌柜,您这不是害我吗,我大喊大叫,他俩不得把我这个了?”小二将手在喉咙前横了下。
“那咋整?”福掌柜问。
小二说:“掌柜,这盯着人,您不能只让我一个人盯,我白天盯,黑天还咋盯,我总不能一天从白到黑一直盯着吧,总得让人睡觉啊?”
“我不是说了吗,你睡觉时耳朵支着点,一有啥风吹草动你就醒来。要是没有风吹草动,你就睡着,不让你一直不睡。你支着耳朵睡,这样既能睡觉又可盯人,一箭双雕。明白不?”
“不明白。”小二回。
“不明白?!”福掌柜问。
小二道:“掌柜,我又不是侠客,睡觉时候耳朵不睡觉。我一睡觉了,全身都睡觉了,我全身一睡觉,咋能发现风吹草动?”
“你别睡那么死不就得了?”福掌柜拍下柜台道。
“别睡那么死?”小二道句。
“对,你别睡那么死?”福掌柜说。
“那第二天能精神吗?”小二问。
“应该没事,睡不死应该没多大事,你别不睡觉就行,不睡觉谁第二天都没精神。你记得睡觉,别睡那么死。你不要推辞,你是盯人,盯那俩人,那俩不是偷便是骗,再么就抢的俩人?”福掌柜将手往三号房门指。
“掌柜,我我?”小二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啥你,你盯着他俩,看他俩干啥。他俩要干坏事,你就来叫我们,咱们一同,将那俩人,蒙头按住。”福掌柜手指三号房门,用手比画将那俩人按住。
店小二未说过掌柜,这不往死睡,第二天一天都不带精神地。他说:“这样行吗?”
“这咋不行,你在这盯着,有事叫我们去。我们大家一同来,将那俩人蒙头按住。”福掌柜说。
“就这样。”福掌柜说,将手往柜台上一指。
“这。”小二无奈。
福掌柜往三号房去看,他问:“那屋里现在有人没?”
“好像没人。”小二看眼那房门,回掌柜。
福掌柜想看看那房里,他听没人,看那房门朝那房走去。小二见掌柜眼看那房门,朝那房门走去,看着掌柜,不知掌柜要干啥?
只见掌柜至了房门前,两手将房门推了开。掌柜推开门,站那瞧瞧走了进去。福掌柜进了屋,屋里没有一个人。床榻上摞的老高,皆是被褥枕头。
福掌柜在屋里瞧了几遍。瞧罢,福掌柜走了出来。他回手将门关了上。关了门,福掌柜便回。他往回走,说:“盯着那俩人,一高一矮的。明白不?”
“明白。”小二回说。
小二看着掌柜走到楼梯口,下楼梯。掌柜下楼梯,留个头,道:“盯着他俩。”小二回道:“知道了掌柜。”
掌柜下去了。小二一想,自己有活了,只要那俩人在,自己便再也睡不好觉了。睡觉不能睡死,得支着耳朵听。小二叹气,说:“哎呀,这睡觉也不让人睡好?”小二看那三号房门,满眼的无奈。他回过头来,说:“掌柜就不能叫两人吗,两个人看,一个白天看,一个晚上看。这白天晚上你都叫一个人看,这可能吗?”
小二很可能看不好,白天晚上都他一个人,他想看好也看不好。小二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盯了。
那管家与钱溪五,几杯下肚已醉了。坐那,上身摇晃的啃着烤肉。管家道:“溪五,一会儿喝完吃完,我去卸砖,你盯着我点。不对,是我盯着你点,你去卸砖。”管家呼吸粘稠,上身摇晃,略指着钱溪五。
“管家,你喝醉了。”钱溪五上身摇晃,手持烤肉。
“没醉。喝。”管家端起酒壶倒酒,酒壶只倒出几滴来,一壶酒,已被他二人喝尽。“没酒了?”管家眼睛喝红,看那酒壶嘴往下滴酒。管家控了控,钱溪五上身摇晃,他指道:“管家,那壶里没酒了。”
“没了。”管家控控。
“管家没酒了,再来一壶不?”钱溪五上身摇晃问管家。
“不了。”管家手持酒壶,面朝着钱溪五。他晃晃,将酒壶放下。说:“吃。”拿起啃的不成样的烤肉便吃。
“吃完干活。”管家说。
“不喝了?”钱溪五上身摇晃手持烤肉。
那窑主在管家身后三四步处,他走来瞧,手上掐着旱烟卷。窑主抽口烟瞧他二人。那钱溪五见了窑主,问:“吃点不?”
那生火灶旁有他二人啃剩的马骨头,他二人手上正吃着,去瞧,除了他二人手上的,便没有烤肉了。窑主抽口烟,道:“还有烤肉了没有?”
钱溪五去看,已无烤肉了。烤肉已皆被他与管家吃了。他说:“没了。”
“这马肉烤着吃怎样?”窑主问。
“行,挺好吃。”钱溪五看眼,自己手中烤肉。
“那得刷料吧?”窑主问,窑主看那生火灶旁有酱碗,酱碗有刷子,刷子上有酱,碗中也有层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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