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又看着那几个丫鬟婆子,一顿逼问下来,便晓得今儿接触这个蛋糕的人便是四个人。
自己儿媳妇,奶妈,翠喜还有此时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喝茶的韩美。
韩美掏出帕子将唇角的水迹抹去,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了李老爷子道:“不知道被你们说的那块儿毒蛋糕还在不在?”
李老板现在也是搞不清楚头绪了,命人将那块儿吃剩下的蛋糕端了过来。
韩美俯身看着放在桌上的蛋糕,居然是之前肖岳做的蛋糕,边角的奶油牡丹花儿做的倒是精致,臭小子!韩美眼底掠过一抹温柔!
李家人却是看着韩美唇角露出的怪异笑容,倒是也猜不透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拿银勺子来!”韩美抬起手。
一边的丫鬟忙将银勺子递给了韩美,韩美将勺子在蛋糕上拨弄了一会儿。
一边的徐郎中看着韩美眼底倒是流露出一抹惊讶来,这个女人难道还会识别毒药?好厉害!好想拜师学艺怎么办?
徐郎中今天三十出头,之前是做兽医的,后来改行做了郎中。也不知道为何,运气也来了,曾经治好两个疑难杂症倒也是得了一个名声。
他此时为着讨好武家小娘子,多学点儿拿手的救治小孩子的绝活儿来,此时看着韩美手中的银勺子用起来不方便忙从药包中取出来一枚银针递了过去。
“武家娘子用这个!”
韩美忙道了谢,拿着银针在蛋糕中验证了起来。蛋糕被李家少奶奶吃了一半儿,还有一半儿倒是李家少奶奶特别留出来的。上面平整的奶油稍稍有一个银勺子挖过的痕迹,估计是喂了李家小少爷了。
韩美用银针刺了进去,结果银针居然微微有点儿发暗。韩美眉头一挑,一连刺了几针,每一次拿出来都是如此。
四周的人顿时一阵低语,翠喜却是点着韩美的鼻尖道:“潘氏,你还敢狡辩!分明是你的蛋糕放了不好的东西,差点儿害死我家小少爷!”
韩美眉眼一挑冷冷笑道:“我说过了,我没有给你家小少爷下毒的任何必要和理由!”
“是没有必要,但是架不住你不小心将不干净的东西参合进了点心中,被我家小少爷误食!”翠喜冷冷笑道。
李老板顿时投向了韩美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冰冷,这要是按照翠喜所说的,武家的糕饼铺子绝对在阳谷县开不下去。
别说是阳谷县,即便其他的临近县,武家的点心差点儿吃出人命来,这名声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韩美看着那个伶牙俐齿的翠喜,果然是个刁钻的小丫头,这么快就想起来反击了。但是她好像和翠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她这一出出的将这事儿栽赃在自己的身上,到底是为了哪般?
韩美突然心头一顿,随即看向了翠喜冷冷道:“你怎么知道这块儿蛋糕里放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翠喜冷笑道:“我家少奶奶只喂了小少爷蛋糕吃,哪里还吃别的了,不是你是谁?”
韩美缓缓端起了瓷盏看着瓷盏中的蛋糕,细细转动瓷盏闻了闻味道,眉头蹙了起来。
“李老爷子,我觉得吧,这个屎盆子可不能光扣在我一个人的脑袋上。这块蛋糕我刚才也听明白了。经过了我的手,然后便是翠喜,还有就是奶妈,最后便到了李家少奶奶的手上。你觉得我在蛋糕中动了什么手脚,我觉得还是你们动了手脚呢!”
“潘氏!你血口喷人!”翠喜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哪里能逃得过韩美的眼睛,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谁是个什么?
“哦?”韩美淡淡一笑,“我血口喷人?你说我在这蛋糕中放了东西,不管是我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咱们用事实说话好吧?”
韩美将银针还给了徐郎中,随即拿起一边的银勺子挖了一块儿奶油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四周顿时传开了一阵惊呼,韩美缓缓吃了进去,接着又挖了一勺子奶油和着蛋糕吃了起来。
翠喜顿时惊呆了去,眼底却是闪过了一抹诧异,韩美冷冷看着她道:“翠喜姑娘,今儿赌一把!我要是在这蛋糕中放了毒,我今儿就把蛋糕整块儿吃下去!但是我要是没被毒死,你特么就吃下去,说明蛋糕没问题,也不关我的事情!敢不敢赌?”
翠喜忙向后退开了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韩美。刚刚武家的这个贱人明明验证过了,银针是有毒的啊!
她此时已经被韩美打乱了阵脚,绝对想不到韩美刚刚在袖子里藏了生草乌。她之前上街的时候买了准备给肖岳做药,能治疗老寒腿。
武大之前街上卖炊饼,受冻也是常有的事情,可是现在疼的是她的肖哥。这种草药有轻微毒性,银针擦着它自然颜色会变。
韩美步步紧逼的点着翠喜笑道:“这蛋糕味道真的不错,我现在一块儿蛋糕卖一百文钱,别浪费,咱们一起吃!”
“不,不要!”翠喜此时像是见了鬼似地不停的向后躲开。
韩美舔了舔嘴唇,将嘴唇边的奶油吃进了嘴巴里,一把抓着想要逃脱的翠喜的胳膊,却是将手中再一次挖着蛋糕的银勺子缓缓举起来对着翠喜便喂了下去。
“啊!!!不要!不要啊!!”翠喜彻底崩溃,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别过来!走开!贱人!别过来!别过来!”
韩美缓缓蹲在了翠喜的面前冷冷笑道:“翠喜,你躲什么呢?呜呜……”
韩美突然捂着胸口逼近了翠喜的脸:“肚子痛,肚子好痛!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