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蠢货很多,你可不是那种人,别跟我耍花腔,大爷我不会计较你曾经住在这里的事情。”林贵祥一眼看穿小北的心思,弄得她尴尬的下不来台,只好嘿嘿的傻笑企图蒙混过关。
门外,林卫国站在大门口扶住林向平的自行车,身后的副官帮忙卸下绑在后车架上的一壶白酒,林向平诧异的看着他,“二叔,你有什么事吗?”
“家里来了客人,老爷子让你进去作陪。”林卫国始终毫无表情的扑克脸,并没有因为看到几年未见的侄女有一丝笑容。
林向平狐疑的看看上屋,早晨走的时候并没有听说谁要来,可是爷爷的客人为啥要她作陪?
放好自行车,林向平满腹疑虑的看看正屋,爷爷背靠窗台坐着,看不清里面的人,最近李咏梅一直张罗给她介绍对象,莫非……
在外屋地上,向平顿足听了一下,屋子里听不到说话声,若不进去倒显得自己没家教,进去的话又要面对什么师什么营的什么官,林向平很疲惫应付这些军官,没有一个不是冲着林家的名号来的。
整理一下衣襟,向平敲了敲门,不等林老爷子说话,人已经低着头进去,“爷爷!”
小北欣喜的看着一直低头的林向平,虽然不知道她为啥这样,但是看到林贵祥并不严肃的脸,撞着胆子一下子蹦到地上吓唬她,“姐!”
向平的确被小北吓着,看清眼前一张热情洋溢的小脸,林向平紧紧搂住小北,“坏丫头,吓我一跳。”
在林老爷子面前,林向平不敢造次,稳了稳情绪后,偷偷对小北挤挤眼睛,然后垂头向林贵祥说了县城酒厂的事儿。
“李大叔说今年的高粱酒还需要发酵一段时间,二十八九他会派人过来送一坛子,让我带回来一壶凌河的烧刀子,说是特意为您弄来的,请您暂时喝点这个。”
“哼,他还敢随便安排我喝什么酒,烧刀子又不是他做的,借花献佛还说的挺好听。”
林向平欲言又止,被眼尖的老爷子看出端倪,“有啥话直说。”
“爷爷,李大叔身体很差,我去时强打起精神头……”
“什么?”向平的话未说完被林贵祥打断,“依你看……”
林向平抬起头,难过的看着爷爷,“恐怕过不了年了!”
林贵祥一声长叹,许久不说话,最后对林向平摆手,“你带着小北去西屋玩,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西屋,小北和林向平悄悄地说着话。
“你怎么想的?”林向平上来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
“做我的弟媳啊!”向平捂嘴小声笑着。
“姐!没有你这样欺负人的,我和林老师……”
“你都来见家长了还说没事?”向平心里高兴,只要一看见小北,她的那些烦恼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忍不住和她开玩笑。
小北把认识老爷子的事情说出来,“看吧,我可是被请来的,不是见家长。”
“哈哈,我看是一样的呢!”
小北生气,鼓着腮帮子咯吱向平,两人足足相差了十岁,可是一点隔阂都没有,宛若亲姐妹一样嬉笑,东屋听得一清二楚的林老爷子眉头深锁,慢慢品味小北的一言一行。
“小北,前两天是不是有人去你们村子打听你了?”
小北想起那个被扭送到公安所的人,难为情的挠挠头,“嘿嘿,有这事儿!”
“你知道吗,李咏梅都快气疯了,到处托关系把人弄出来,那位可是她花大力气培养的心腹,没想到刚一试炼就栽你手里了。”
苏小北很诧异向平每次提到她妈都直呼姓名,这不像她的作风啊?
“你是不是好奇我和李咏梅的关系?”两人面对面躺在炕上,向平神情极为落寞,“她是向明的亲妈妈,是我的后妈!”
小北心里“咯噔”一下,伸出手搂着向平,“姐!”
“我是不是没用?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让小北见笑了。”
林向平抹掉眼角滑下来的泪珠,“我妈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去世了,说起来李咏梅还照顾了我三年,我本不应该这样称呼她,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她。”
“小北,我希望你能和向明做朋友,他比我还要可怜,不到一岁就被送到乡下寄养,有妈等于没妈,我这个弟弟心里比我还要苦的。”
这些话苏小北第一次听到,本来就内疚冷落了林向明,再听到向平的话,她也跟着默默地流眼泪,“姐,我会的。”
林向平深知自己失态了,一会儿被爷爷发现哭过,少不了挨骂,连忙下地打了盆热水,自己和小北分别洗了把脸,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体贴话。
这时候林卫国过来敲门,请示老爷子可不可以开饭。
一张朴实的圆桌摆在炕上,陆续的进来几个提着食盒的女孩子,走在最前面的是王春梅,一进屋先狠狠的瞪了一眼苏小北,之后立即换上谄媚的笑容,“爷爷,今天的海螺肉可是我做的,一会儿你要好好尝尝,看孙女的手艺见没见长?”
林贵祥笑容可掬的点头,“丫头,一会儿你在这里跟爷爷一起吃饭,爷爷介绍个小朋友给你认识。”
老爷子的话差点惊掉小北的下巴,王春梅竟然深的老爷子的欢喜?小北目光逡巡,没找到林向平,这可太毁三观了。
果然饭菜上齐之后,饭桌上就林老爷子、林卫国,小北还有那个沾沾自喜的王春梅。
八个菜有荤有素,又冷又热,这是小北重生以来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