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干爸爸知道这件事吗?那个周老七到底长什么样?孙大叔说他人模狗样的?”
“噗嗤!”玉辉没憋住笑,“孙大叔是不是和你做买卖的那位老人?”
小北点头。
“周老七原名陈伟信,1946年生人,十年前因为猥亵妇女被劳动教养,大运动时期和孙长友一起关过牛棚。”
玉辉说的和孙大叔提供的消息基本一致,但周老七真要是秘密组织的头儿,这点信息是不是太单薄了?
“没有别的了?”
“唔,有,但我不能说太多。”玉辉为难的笑笑,小北表情落寞,无意识的又要灌口热水,水杯子被玉辉夺走。
“慢点!”他知道妹妹心里不痛快,就把话题转移到孙长友身上,“我听爸说,你打听过孙长友这个人?”
“他也不简单,少年时参加过儿童团,解放初期进入军校学习,后来不知因为啥被开除了,所以大运动时期被批斗的厉害,好在他七窍玲珑,这些灾难都躲了过去。”
小北真不知道孙长友的过去,一问这老头就眯着眼打着哈哈把话题扯开,听玉辉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哥,他说自己是南街一条龙,我再问他就不说了,你还了解多少?都告诉我吧!”
玉辉为难的看看她,“孙长友除了军校经历被抹掉,剩下的都是因为投机倒把,被抓进去劳动教育的黑历史。”
“啊?他可是南街一条龙啊!就没有和什么帮派来往的经历?比如打架斗殴,或者……”
小北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他不会也是什么间谍组织的头头吧?”
王玉辉看妹子鸡贼的样子就好笑,“没有啊,他这人性格豪爽,不拘小节,朋友多,人脉广,大都和他生意上有来往,至于帮派,估计只认识周老七。”
苏小北失望的撅着嘴巴,没想到孙长友这个猥琐老头经历这么复杂。小北心想算了吧,别在把他往神秘里想,反正他保证跟谁作对也不会算计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年前应该弄点酒厂里的好酒孝敬孝敬他,以后要仰仗的地方多着呢。
玉辉怜爱的摸摸小北长长了的头发,“你上炕里边玩,我去做饭。”
“哥,我今天得回家,要不然妈妈该着急了。”
“也好,我送你回去,回家收拾一下明天用的东西,上午我有时间的话就去接你。”
玉辉留了张字条给苏秀英,推车出来,一开门看见苏宏杰乐颠颠的往这里跑。
苏小北在看见他之后,笑容一点点僵硬,黑着脸看着他。苏宏杰则是冷冷一哼,嘴里似乎还骂了一句话,快速进屋。
“哎,宏杰,你不认识小北吗?”玉辉很不高兴表弟这么没礼貌,他听说了苏宏杰对小北做过的一些恶事,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爱说谎又不务实的表弟。
苏宏杰压根就没搭理王玉辉。
“哥,快走吧,我又不是客人,宏杰哥或许累了不想说话呢。”
玉辉也懒得再管苏宏杰,拍拍后车架说道,“上来,哥送你回家。”
半路上竟然遇到了林春山的马车,苏小北诧异的跳下来,“春山哥,你们怎么才回来?”
林春山没见过王玉辉,两人互相介绍后,玉辉就把小北交给他,又嘱咐小北几句才骑车离开。
“小北,你过来坐。”林春山拽过来一个草垫子铺在他身边,示意她上前面。
板车后面,林月玲的表情和苏宏杰如出一辙,苏小北顿时明白了林春山为啥气嘟嘟的没有好脸色。
“那两孩子呢?”早上一起去征兵办报道的还有两个半大小子。
“他们等不及就自己走回去了。”林春山黑着脸瞟了一眼后面背对着他们的林月玲。
“我看你也别去当兵,回家和妈商量一下,去河东村提个亲嫁过去算了,省得一天见不着就魂不守舍,到处丢人现眼。”
小北使劲摇着林春山的胳膊不让他说,换做是谁也受不了当着外人面被亲人指责吧?况且林月玲跟她还有过节,这不跟点炮筒子一样吗?
“嫁就嫁,我还怕你们不成?”
林大叫,小北刚要张嘴去劝他们,林月玲发狠把车里遗漏的海蛎子壳打向她,“你滚,都是你在背后教唆我哥,现在家里人没有一个向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啊。”
冻的梆硬的海蛎子壳都是有棱角的,砸在小北的脸颊上划出一道红红的血印子,林春山见状暴跳如雷,扔下马鞭子就想过来打林月玲。
“春山哥,你给我站住!”小北急眼,跳起来一把拽住林春山的衣襟,她的力气太大了,只听“刺啦”一声,把林春山的上衣撕出一道口子。
林春山当场愣住,“小北……”
“嘿嘿,春山哥,咱赶紧回去吧,衣服都坏了,小心一会儿感冒。”
误打误撞的阻止了林春山发怒,小北偷偷往后面瞅瞅,林月玲背对着他们,肩膀一下一下的抖动着,自己在后面默默的掉眼泪。
心疼前世母亲的小北鼓起勇气爬到车后面,“月玲姐,你喜欢宏杰哥哥没有错,都是我鬼迷心窍总说他的坏话,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有你心里舒坦就好。”
林月玲用胳膊肘狠狠的拐了她一下,把她推倒在板车上。
“月玲姐,你别生我的气,我小不懂事,说错了话还不承认,你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好不好?”
小北见她表情松动,立刻乘胜追击,“明年我们两人都去部队当兵,分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