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来自西北宁夏,当兵五年,训练民兵连的新兵还是第一次,方式方法简单粗暴,荆条全部无情的打在累瘫在地的四个人身上,顿时操场上一阵子鬼哭狼嚎。
躲在屋子里看他们训练的丁大美知道部队纪律严明,好在小北现在还跟得上,可是如果再跑五圈呢?
“这人会不会带新兵啊?哪有一上来就做这么狠的训练?”
忍不住跟玉林发牢骚,丁大美推门出去要抗议杨树林的“惨无人道”的训练方式。
“你快别给小北添乱了,这些都是她要经历的,你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吗?”
“她还是你妹妹不?你瞅她那体格子,再训练两下子能散架子,她能和我比吗?”
“怎么不能?我妹妹就是比你强?”
三两句话,两人就像炸毛的大公鸡,互相看不顺眼开始掐架,气得里面看报纸的人用力一拍桌子,“你们安静些,要吵出去吵。”
操场上,小北累的头重脚轻,两条腿软绵绵没有支撑,身子歪向一边,眼看要倒地,身后伸过来一只大手拖住她。
小北恍惚的侧目,“啊?于……于所长?怎么……怎么是你呢?”
上午的训练因为于所长的到来结束,剩下的六个人欢欣雀跃,拿走自己的东西赶紧开溜,生怕被杨树林逮着再被他折磨。
休息室里,小北脸上红扑扑看着于晓军笑。
“小北你过来坐。”于晓军热情的招呼她,苏小北看了一眼在墙角站军姿的杨树林,摇头,“我站着就好。”
“累不累?”于晓军也不强求,往搪瓷缸里到了点开水递给小北。
“不累!”小北斩钉截铁的答道。
“呵呵,怎么一穿上军装气势都不一样了?”于晓军满意的点点头,这小丫头能撑过杨树林的野蛮训练,真是不一般。
“我也觉得自己变化很大,嘿嘿。”小北提提往下滑的裤子,傻乎乎的笑笑。
“杨树林,你去一边站军姿,我有话要跟小北说。”
板着脸赶走自己曾经的兵,于晓军又让小北坐下来,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万三爷让我交给你的。”
小北只瞟了一眼上面的字,指尖像触电一样抖了一下,而后恢复常态,把信放进衣兜,“于所长,你最近在办什么案子?有没有好玩的事情?”
“小鬼头,你是不是想打听郭勇的案子?”果然被万三爷说对了,见面后这姑娘一定会想方设法套他的话。
“嘿嘿,怎么说他也是大梁村的人,我关心一下是应该的。”
“年后会对他进行审判,估计能判个十年八年。”
“不是直接枪毙吗?”小北不甘心的惊呼道。
“呵呵,他被抓后主动交代自己的罪行,在量刑上会考虑他的认罪态度,从轻发落。”
“这……”小北气结,法律救了郭勇的一条命,可是对于惨死的父亲一点也不公平,“若真是判十年八年,我要上诉。”
“小北?”于晓军震惊的看着她,这孩子怎么会知道上诉这道程序?
心细如发的小北不给于晓军任何怀疑的机会,“我问过干爸爸,他告诉我要是觉得审判不合理可以上诉,由上一级法院重新审理定刑。”
于晓军咂舌,好半天才点头说道,“好,有想法就可以付诸于行动,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看外面的天色阴沉沉,于晓军也不耽误小北的时间,让她赶紧回家。
等他们出了武装部,于晓军铁青着脸踢了一脚站的笔直的杨树林,“木头疙瘩,一点儿变通能力都没有,你给我进来。”
一松懈下来,乏累就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小北坐在玉林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昏昏欲睡。
“小北,不能睡,小心感冒。”身旁的丁大美推了她一把。
“哦!”小北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大美,今天几号啊?”
“二十号,你问这个干啥?”
“是不是取相片的日子?”
王玉林只好拐了个弯到街心的照相馆,那家人正在吃午饭,敲了半天门才有人从后面出来。
开门的是那天给他们照相的老师傅,拿出相片后,三人脑袋挤在一块兴奋地看着,“瞧玉林那傻样,你这是照相还是上战场?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小北抬头和老师傅说话的时候,发现墙上挂着的相框里,周全的一寸照片不见了。
“我记得那个地方有张小照片呢。”小北边溜须老师傅的照相水平好,边不动声色的打听情况。
“哦?”老师傅回头看了一眼镜框,淡淡的说道,“被人拿走了。”
“地方空着不好看啊,没有其他照片补充进去吗?”小北漫不经心的唠着家常,观察老师傅的表情。
“照寸照的少啊,再说可不敢随便给人把相片摆出来,你可不知道,为这事还惹了一肚子气。”老师傅哼哼唧唧的骂道。
“咋的了?”
“昨天来了个姑娘取照片,她也看见了镜框里的寸照,当时就拉着脸问我为啥镶那张照片?我就顺嘴说地上捡的,谁知道他们认识,那姑娘说话难听,我俩干了一架,最后让她给拿走了。”
“哎呀,这姑娘真够凶的,不让挂拿下来就是了,干啥还要吵架啊?”
“哼,还说自己是学生,凶巴巴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苏小北怀疑那个女孩是李思思,再多问老师傅就有点不耐烦赶他们走,遗憾的出了照相馆,大美狐疑的盯着她,“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