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哭声更大,“强哥,怎么连你也这样说?我根本就没看到什么钱,要是有钱的话我何必去拿那几捆破挂面?”
口无遮拦的王英发觉自己说错话,已经来不及收回,惊恐的摆着双手,“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拿挂面,要是看到有钱就不会去拿这个包的。”
李富强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他现在心里快速计较着怎么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别惹了麻烦,传到部队的话,他基本上是死定了。
刚刚小丫头喊那个男人“教官”,他们是军校生?还是民兵连的?不管是啥,都跟部队有关,说不定那个男人还认识什么官,要是参自己一本,到时候天老爷都救不了他。
李富强就是不想回到乡下伺候他的瘸腿养母,一连几年都留在部队不回家,小心翼翼谨慎做人,好不容易要熬出了头,可不能因为一个愚蠢女人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想到这里,他浑身一激灵,对王英疾言厉色道,“别辩解了,做错了就是错了,赶紧把钱拿出来,你非要闹到公安局才甘心吗?”
“强哥!我真的没拿,不信你翻翻我的包,那么多的钱我总不能藏起来吧,你看看,我这里哪有?”
王英“哗啦”一下把她身上的布包倒在地上,里面有一个小镜子和一把梳子,几张毛票子和钢镚儿,还有一只钢笔,除此之外就是几团彩色丝线,她准备闲着的时候给自己缝出嫁时的手帕和鞋垫。
屋子里人看看小北又看看王英,一头雾水。
小北面不改色心不跳,讥讽的说道,“谁偷了钱还会藏在身上?”
王英气得浑身发抖,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要挠小北的脸,李富强从后面抱住她,“别闹了,快点把钱拿出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强哥,看来只有我死才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是不是?”王英哭的两眼通红,挣脱李富强的手就往墙上撞。
离她最近的李富强连拦着的动作都没有,床上的瘫痪老太太更是跟死尸一样没有动静,这一切都让小北感到心烦,觉得自己做了这辈子最愚蠢的事情。
“行了,你俩也别再演戏了,算我倒霉跟你们认识,钱是我瞎编的,我也不追究你偷我东西的事,都回去睡觉吧!”
小北本想从他俩身上弄点钱给老太太补贴生活,到如今发现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老太太根本不领情,心里骂自己彻头彻尾就是个傻瓜。
李富强暗舒一口气,转身想溜走,不料衣袖被王英死死拽住,这姑娘已经气得浑身哆嗦,直勾勾的盯着李富强说道,“强哥,她编瞎话来敲诈我,你就不为我讨句公道话吗?”
“英子,你有错在先,也怪不得人家诈你,快别闹了,这么晚你也早点歇着吧。”说着李富强掰开她的手,跟在陈伟信身后往外走,不理会呆坐在床上的王英。
屋子里就剩下她们四人,早就过了熄灯的点儿,因为她丢东西,直到十一点钟旅店才熄灯,黑暗中,小北看到那个王英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摸着黑,小北站到她床前,小声说道,“这位姐姐,我并不是要故意刁难你,你之前对大娘的态度太差,我是抱不平才这样。”
“如果你不偷我的东西,我也不会跟你有任何瓜葛,我现在跟你说话,并不是原谅你,而是觉得你可怜,宽慰你几句,以后别做这种丢人显眼的事。”
“滚!用得着你教训我?”王英明显带着哭腔,身子一抖一抖的,趴在床上低声啜泣着。
小北回到自己床边,心里有些毛躁,不是因为王英哭,虽然只接触几个小时,也了解她的性格,她觉不会因为李富强冷落就去做傻事,让小北心烦的是一直不出声的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自始至终都知道发生的事情,那块脏毛巾应该是王英给塞的,她装聋作哑的既不揭发王英,也不替她求情,这葫芦里到底藏着啥药,小北真摸不清,搞不懂了。
王英哭了大半宿,谁也没睡好觉,小北晚上没吃饭,等第二天早上起来,饿的前胸贴后背,头重脚轻。
王英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走了,老太太没人理,拉了一床,弄得满屋子都是粪便味,小北捂着鼻子跑出来,在二楼楼梯口碰到下来找她的陈伟信和向明。
林向明一把拽住昏头转向的小北,眼神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哎呀,那个李富强呢?他老娘拉了,让他赶紧进去伺候。”
小北这回是铁了心的绝不多管闲事,把自己的行李都搬出来,和梁如月两人蹲在招待所的食堂门口等着开饭。
“小北姑娘,你说那个王英会不会回家告状去了?”
梁如月已经退了房,吃完饭她就准备回老家商量小北说的事,临走之前挺担心小北的。
“她不嫌丢人就告去呗,犯错的又不是我。”小北无所谓的耸耸肩,梁如月愁云满面,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请问,你就是苏小北同志吧?”从食堂里跑出来一个红脸大汉,手里还拎着一个铁勺子。
小北戒备的站起身,陈伟信他们都在楼上帮着处理老太太的卫生问题,没有人在她身边,这位大师傅看架势似乎要打架。
“你有啥事?”小北把梁如月拉到身后,绷着脸问道。
“哎呦,你可别误会,刘经理说你这里有挂面,我能不能跟你换点?”红脸师傅赶紧收起他的大铁勺,憨厚的搓着大手,笑着问道。
这把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