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非没忘记潮见汐的话,她会好好等他回来,只是这日复一日没有终点的等待,让她终是不能再平静的等下去。
她已经有十天没有见过潮见汐,她想找到林深,知道一些关于他的消息,可是林深就像从全世界失消一般。她去过潮氏大楼无数回,每一次都没遇上。
李若非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掉入绝望的泥潭里,她该怎么帮帮潮见汐?怎么才能再见一见他?
她细细回忆着她身边与潮见汐相关的人,终于除了林深,还想到的另一个人,那就是杂志社的总经理,陈思劲。
她找到陈思劲时,他正在办公室里忙碌地接着电话,李若非坐在会客区等了很久,这个男人她见过次数不多,唯一的印象就是前段他开车送潮见汐与她回酒店。
陈思劲接过三个电话之后,像是终于能缓口气般,喝了一口办公桌上的咖啡,似乎凉掉的味道让他不是很满意,蹙了蹙眉头,按了内线叫来秘书,示意她重新换一杯。
做完这一系动作,似乎才发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李若非看不懂他打量的目光,他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会,最终还是缓缓的抬步而来。
李若非本能的感觉他不是很希望自己出现在这。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的开场白很直接。
她也管不得他态度疏离,看着他精亮的目色定定的开口:“帮我……我要见见潮见汐。”
她知道他与潮见汐关系非同一般,潮见汐一向不太管杂志社这边的事,他能全全放手也必定是他的心腹。
只是她没想到,陈思劲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开口:“我帮不了你,他身份特殊,军区的人已经介入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她的心又再一次沉入谷底,摔得粉碎。不知为何心底突然就开始讨厌自己,她该怎么办?难道除了等,就没有别的办法?
“他那件事是真的吗?”她不是怀疑潮见汐,她只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管多久,就算坐牢,她也会等他。
陈思劲似乎也很意外她会这么问,不过他猜不透她这么问的意图,“他那样的人,不管再怎么正经经营,还是会被有心之人抓到把柄,不过也没什么,举报的人是你哥哥,他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为了你可是什么都能忍。”
陈思劲说的轻淡,她却听得心颤,泪水亦是唰唰的往下流,发觉自己的失态,她连忙起身,向他道了句谢谢,打算离开。
“你什么都不要做,等着他就好,潮见汐不会那么容易倒下,不过最后你别怪他才好。”
这句话李若非似懂非懂,拧锁的动作顿了顿,终是什么没再问,转身离开。
待她再次回到酒店,却是遇上许久不见的景引,景引与小谢一起,只是这个时候,李若非没有心力去管他们两人。
“随便坐。”她淡淡丢下一句,走到酒柜前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景引与小谢相视一眼,李若非整个人卧在沙发里,蜷着身子,苍白的小脸向着沙发内侧。
谢春宁看着憔悴成这样,心底好一阵心疼,放下手中的水杯,又走到李若非躺着的沙发旁,
“非非,你应该相信他,他父亲是大院的司令,若他真的是清白的,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李若非担心的正是如此,就是因为他的家世,但凡有一丝把柄,他一定逃不掉,甚至会比普通人得到更重的惩罚。
“我知道,我没事,只是好些天见不到他有些想他。”
她这副故作坚强的模样,让想开口劝的两人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景引与小谢没留多久就走了。
房间里一下子又静得可怕,这样寂静的夜晚,已经快将人折磨的疯掉,落地窗外皓月当空,星宿璀璨,所以美好的样子,都是他在时的模样。
李若非此时只觉这世间物皆有些凉薄,陪你看风景的人都走了,可那些看似美好的东西依旧还自顾自的绽放着,也不管那赏景之人徒剩孤影。
她又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将两层厚重的遮阳窗帘拉上,又替自己找了一瓶红酒。
平时只需两杯便犯迷糊的她,今天整整喝了一瓶,才有些微醺的感觉,随手扯掉身上的衣物,摇摇晃晃走进浴室。
嘤嘤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很多时候她觉得眼泪是无用的,它并不能帮助人解决什么问题,反而会让自己看起来更软弱,更现得的无能。
夜极其漫长,她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梦中她终于等到潮见汐回来,他还是如以一样冷傲俊隽,说话也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是她知道他是最爱她的。
“潮见汐,你怎么才回来,前段日子,潮妈妈过来找我,说我只要怀个孩子,我们就可以结婚了,虽然我真的很怕生孩子,可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怎么样我都愿意。”
“而且我已经与她结成联盟,她已经帮我想好办法。”
李若非半掩着眼帘,一边说着一边哭,眼前的男人明明就近在咫尺,可她却抓不着他。
“潮见汐,你千万不要有事,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等你,如果真的没办法,坐牢也没关系,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
床边黑影晃动的几下,轻轻的坐到床头边,潮见汐一边擦拭着她流出的泪水,一边替她拉过被子盖好。
嘴角扯出一丝心疼与无奈,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小东西。
在接受调查的这一段日子,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她,有很多事他不能道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