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生没有想到母亲会如此绝决,那时的他也不过高三,对于很多事并没有承担的勇气,例如李若非被赶走该怎么办?如果他不是星辰的接班人,她会不会就不会再喜欢他?
他跪在母亲面前整整一个时辰,不停的求她,求她不要赶走李若非,求她成全,可是她根本无动于衷。
最后在母亲以死相挟的逼迫下,他妥协了,他跪在二楼的某一房间里,对天发着毒誓,他永远不会爱上李若非,永远不会与她一起。
就算不久之后,他也感受到她浓烈的爱意,却也从来不敢回应,他细心的爱护着她,以一个哥哥应有身份爱护着她。
那个十年前就应该送给她的镯子,如今依旧孤宁宁的躺在保险柜中,第一次因为软弱放弃她,因为害怕失去星辰,害怕失去她而放弃她。
第二次被逼无奈,又再一次放弃她,将她送给潮见汐,他也不知道软弱这东西会不会成瘾?他还能放弃她几次呢?
面对潮见汐如此强劲的对手,他要怎么才能留下她?
床上李若非平稳的呼吸声,若有似无地传到他的耳朵,让他不安的心绪慢慢回归宁静,他轻轻地靠近床头坐了下来,厚实而温和的手掌,覆上她纯净白皙的小脸,低下头递上自己轻颤的双唇。
因醉酒而意识迷糊的李若非,突感一阵温热贴近自己的脸颊,很温暖很温柔,她脑子里依稀记得自己在与潮见汐喝酒,还以为是他又在对自己做什么过份的事,眼皮轻掀好几次,闪动着长长的睫毛微张又合上,虽没有力气挣扎,但还是努力用仅存的一丝理智,语句有些不连惯地开口。
“潮见汐……你别闹,我……困死了,自己一边玩去。”她的声音低沉却又细腻,充满撒娇的意味。
李年生即将覆上的唇瓣,顿时停留在与她一指间的距离处,她饱满的红唇,微微的扬起,似乎梦中梦到什么美好的事……
相较于她的美好,他的心顿时掉入冰窖之中,冷冻成冰,他一直知道她是爱自己的,可睡梦中的她叫着潮见汐的名字,为什么会让他如此难受,难受到再也没有勇气压下自己渴望的唇际。
他翻身从她的身上离开,慢慢躺在她的身旁,脸上的神情依然沉稳平缓,目光愣愣地看着素白的天花板,心却如一具游离的孤魂,掉入无尽的迷茫与恐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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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见汐离开年会现场之后,叫来秘书小陈一起去到静靡,小陈因为要担当他司机的职责,也就没有喝酒,他一个人喝了好几杯烈酒之后,心情才有所缓合。
小陈知道他心情不好,准与他的感情有关,因为在潮见汐的世界,如果用钱或权势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他永远的困扰只会是感情。
酒保也看出他的异样,打趣着是不是“有缘人”又闹脾气了?潮见汐没有理他,依旧闷声喝酒。
之前在酒店会场,他转身离开的下一秒就后悔了,怕李年生那个家伙突然不遵守与他母亲的约定,抛弃星辰放手一搏,以李若非迷恋他的程度,难免不会迷失自己……若是李若非真的与他在一起,那他……
不行……越想越不对,他愤愤地喝完杯中青草色的调味酒,拿出手机拨通林深的电话。
“今晚,必须整出点事,让星辰一干人等通宵加班。”
电话那端的林深先是一愣,接着便豪言装语应道:“就等你这句话,今天这窝囊气还没地泄。”
听他这么说,潮见汐凝着的眉目终是缓合下来,“尽快,明天早上要验收结果。”
没等林深再回话,他直接挂断电话,叫上小陈直接上市里找池笙。
某男的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找到池笙直接丢下一句,“接到群众举报星辰集团某高层贩毒,你今晚必须到他们公司查清此事,不对,现在就去查。”
池笙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他惊讶的不是什么星辰高层贩毒,而是潮见汐整这么蹩脚地借口让他出动。
星辰也是s市的数一数二的企业,哪能因为他一句话,就直接跑人公司调查,他们俩虽然交情不错,但他还是要秉着公职人员绝对公正的态度,坚决不受人胁迫。
“没有确切的证据,没法派人,再说…私人事件,警察参于不太好吧?”
潮见汐听他这么一说,冷着脸色像是凝上一层寒霜,没理一旁池笙,直接拨了个电话给他的顶头上司,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还顺道丢下一句自己证据已经在手。
办公室的池笙,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无语到崩溃,他极为不满的打开电脑,向上级打了申请,又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
来电是刚与潮见汐通话的领导,池笙崩着脸,简短的道了两句“好的,好”,啪的一声,反手将手机屏盖在办公桌上。
“你小子真是够狠,证据拿来,人已经在去的路上。”
潮见汐痞痞的笑了笑,一派优雅的起身,“动静闹大点,起码要查一个晚上才能搞清楚。”他意有所指的丢下一句,挥手识意小陈将档案袋给池笙。
潮见汐离开警局时,天色渐黑,在确认李年生已经回到公司后,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李若非,不过她没接,估摸着已经睡死过去。
小陈驱车将他送往经常下榻的酒店,他交待小陈选回去,自己便回房间。
看着写有1314的门牌号,焦躁的心情又慢慢平复下来,心底也微微的感慨,一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