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汉带着烟雨去了生病的那家,一进门口,院子里浓浓的死气熏的月白想吐。他本想和老者谈谈这笔买卖,要知道烟雨下山历练,宗门一分钱都没有给。这个社会没钱寸步难行啊,结果在他思索怎样开口时被烟雨抢了先,一桩唾手可得的买卖泡汤了。
听说茅山女道姑要开坛做法擒妖降魔,村里看热闹的人把那家围的水泄不通。月白瞅见人群里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围住的颜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不学无术的混球,白占茅山那么好的资源,师祖到底是看中他哪一点收他为徒。
烟雨进屋检查昏迷的男人,情况比老者说的严重多了,若是再耽搁两天,这人基本上是没救了。
从包裹里拿出一顶超大的草帽戴在头上,烟雨抽出后背的桃木剑,右手食指中指一抖,凭空出现一张镇魂符贴在男人的前额处,口里念着茅山捉鬼术密语,跳上炕绕着男人转了三圈。
“大爷,告诉他的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靠近房间。”收了她珍贵的桃木剑,烟雨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黄中泛红的符箓贴在屋子的门楣处,合上房门。
“烟雨大师,请问二东他到底得了啥病?”不怪江老汉怀疑烟雨,她的一番动作着实有些花哨,前后不到一分钟就完事,这也太快了?
没办法啊,当初教她茅山捉鬼术正是喜欢玩花架子的山北长老,烟雨道姑是照单全收,一点也不含糊。
“撞客了!”摘下头上的大草帽,烟雨舔了舔嘴唇,肚子有点饿了,随手掏出背包里山北长老给准备的菜包子。
围观的村民看见她这样都“吃吃”的发笑,窘的月白脸红扑扑的,倒是颜三公子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德性。
“大爷,带我去他父亲下葬的墓地看看,找几个村里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拿上铁锹和镐头,对了,还有烧纸和三样贡品。”烟雨边吃边说。
“这位姑娘,烦你说清楚些好吗?”江老汉明显的没有开头的热情,连称呼都变了。
“是他死去的父亲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所以他左边的身体是黑色的。还有,他父亲一定是疼爱他的,一般撞客都会狂言惊恐、乍寒乍热,他现在就是沉睡,但是不叫醒他,明天日落时灵魂就会被拘走。”
烟雨的一番言论高深莫测,江老汉半信半疑,“你的意思二东被他父亲的灵魂给附体了?”
“嗯,不全对。下葬是有讲究的,墓坑里不可留有任何活人脚印、手印、身影,我怀疑他曾经踩过他父亲的墓地,在里面留下过脚印!所以才造成现在这样。”
围观之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人人都拿着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盯着烟雨,唯独月白是得意赞许的,而颜三公子则是嘲讽不屑。
“这……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大中午的,江老汉只觉得后脊梁凉飕飕的冒冷风。
那日棺材没落进墓坑时,二东5岁的小儿子调皮差点掉进去,是二东手疾一把抓住他,江老汉当时在他跟前,二东的脚是不是踩在墓坑里,他有些记不清了。
“大爷,我就是为了求证才要求去墓地看看的。你不要怕,现在是午时,阳气最盛,死者的魂灵不会招惹生人的。”烟雨不舍得看看最后一口包子,丢进嘴里吧唧着。
“若不是这个原因,你能负的起挖墓冲撞先人的责任吗?”
烟雨眨眨眼睛,诚实的答道,“负不起!”一旁的月白暗吐一口气,就怕小师妹不知天高地厚说可以负责。
“那要是耽误救治他的时机,你能负的起这个责任吗?”烟雨歪着脑袋反诘道。
“……”
“好,我就信你一回!”江老汉认命的一跺脚,回头招呼那几个壮劳力,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奔东山上的墓地。
看到墓地的位置,烟雨不住地点头,“嗯,这边的墓地选的很好,山主人丁水主财,依山傍水,保佑后世子孙人丁兴旺,财源不断。”
一个长相软萌的小道姑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江老汉一直忐忑的心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再看烟雨时眼光不再是怀疑而是满满的崇拜。
当年花重金请了最好的风水师选的坟地,风水师说的话和小道姑的如出一辙,而且这几年村子的确越来越富裕,生活安康,多半和先祖的护佑有关系。
“烟雨大师,请问下一步要做什么?”江老汉恭顺的弯腰求教,人群里颜三公子呲鼻,这人见风使舵的能力果然超凡脱俗。
“唔,开挖吧!”
顶着烈日,几个年轻人互相看看后,卯足劲开始挖坟,江老汉目光紧盯着他们的动作,气氛紧张的人人都害怕跳出来什么不明物体好随时逃走。
烟雨道姑重新戴上那顶硕大的草帽,始终没靠近她的颜三公子忍不住好奇心,捅了捅月白,“她为啥总戴顶破帽子?”
月白嫌恶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这家伙一身的水粉味,“小师妹胆子小。”
呃?颜三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胆子小能去阴司吃包子?胆子小敢拿木剑剖他胸膛要炭烧他?
年轻人手头快,加上他们都高度紧张,没到三分钟就露出土里面的棺椁,此时没人再敢挖下去,烟雨见状走过来,“把棺材抬出来。”
这孩子说话软绵绵的,因为只吃了一个菜包子,被肚子里的黄瓜液给消化没了,但是有一种不容忽视的上位者之态。
年轻人不动,都看向江老汉。老汉抹抹头上的冷汗,都挖到这份上,接着干呗。“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