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怎么会有人?高个儿,去年这里是不是发生塌方死人了?”张帆呼哧带喘的趴在石头上擦汗,因为紧张和害怕,他没有发现跟在后面的黄毛小道一直畏缩不前。
“老大,早就查封了,这些人不会聚众闹事的吧?”
面包车老旧破烂,隐约能听到车后面有嘈杂的声音,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被推了出来,颜三定睛一看,竟然是茅山宗的烟雨道姑,被捆成一个大粽子。
“小道姑!”张帆惊叫道,回手去捞在他身边的黄毛小道,“你离我那么远干啥?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同门?你有啥办法把她救出来?”
颜三循声望去,几米外站着的男人头都要垂到土里,撅着屁股跟张帆摆手,“不认识,张警官,我是骗子,可不敢再冒充茅山道士。”
“哼,算你识相,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招摇撞骗,直接送回茅山,让他们管教。”
颜三直皱眉头,这个黄毛小道身上骚味这么重,张帆的鼻子难道失灵了?黄毛小道可能是感觉的颜三探究的目光,低着头不自然地往后退了退,在颜三看来他的姿势以及状态,看起来是准备随时跑路。
收回目光,颜三又看看左右两边的警察,要救烟雨出来,靠他一人力量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不是现成的救兵吗,倒要好好利用,也不枉费他们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
烟雨是被巷子里的那伙人给抓住的,这都拜颜三所赐,他逃走时对着一个垃圾筐威胁,王大脑袋再傻也不会不知道里面藏着人。
“小道姑,你说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要是找不到耍我玩,看到没,这就是你的下场。”
“砰”的一声,王大脑袋把一个酒瓶子砸向对面的石头,嘣起的碎玻璃渣溅的到处都是,烟雨道姑默默念了个护身咒,有气无力的说道,“在山后面的竹林之中。”
王大脑袋一愣,阴鸷的眼神盯着烟雨看了半天,狠狠的一丢手里的烟屁股说道,“兄弟们,拿上家伙去后山。”
这个采石场就是王大脑袋的,去年发生了一起生产事故,因为违规开采造成塌方,死了好几个工人。媒体过来一报道发现这个采石场没有任何手续的情况下干了好几年,把这个捅出来后,监管局就把采石场给查封了。
死了的工人,王大脑袋连尸体都没给家属去找,一家打发了几个钱之后就再也不管他们了。
最近他的公司出现了一件怪异的事,明明锁在保险柜里的文件会不翼而飞,查看监控,发现监控莫名其妙的黑屏,等恢复图像后,保险柜里的文件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一份商业机密文件,全公司只有他一个人有保险柜钥匙,自然不是王大脑袋自己拿走的,翻遍整个公司也没有找到嫌疑人。
王大脑袋不敢报警,那份文件涉及的秘密很多,一旦被警察介入,他损失的就不是公司的事儿,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昨天晚上烟雨看到他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施主印堂发黑,鼻毛出孔,口舌生疮,近日必有厄运发生,若不及时破解,恐有性命之忧。”
阴暗的巷子里没有一点灯光,大晚上都能看出一个人印堂发黑,鼻毛太长是不是有点太妖孽?王大脑袋此时走投无路,倒是信了烟雨的话。
烟雨给他占了一卦,卦象上表明他要找的东西在西南方向,于是才有了进入采石场的一幕。
在车里烟雨补了个觉,但是腹中无食让她很难受。上山的路上,一旁的草丛里有很多野生的果子和几株草药,这些悉数进了烟雨的肚皮,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烟雨仰着脖子看天上飞过的一群小鸟。
忍着脾气耐着性子的王大脑袋,脸都憋成酱茄子色,咬牙切齿问道,“小道姑,你说的竹林还有多远?”
烟雨衡量了一番,觉得用法术把天上的小鸟弄下来烤着吃师傅会不会知道,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不能再惹师傅不高兴。
“施主,你帮我把树尖的那只野鸡打下来吧,一看就很好吃啊!”忽然烟雨眼睛一亮,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只浑身褐色羽毛的山鸡,烟雨兴奋地搓着手,可不能让到嘴的猎物再飞走了。
王大脑袋被她气的头昏脑涨,妈的是不是被傻子愚弄了?她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这得多馋啊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看她的意思不吃到嘴绝不走的样子,王大脑袋恨不得掐死她,只好吩咐手下人去抓野鸡,烟雨趁这功夫找到一条山泉,在旁边搭了一个柴火堆。
王大脑袋耐着性子问道,“你准备今天在这里过夜?”
“不啊,午时之前必须找到你要的东西,不然我没法交代。”
午时!王大脑袋点头,还有三个小时,99个头都磕了就不差这一个,索性也跟着坐下来,指挥手下的多寻点野味。
等山鸡被抓过来,烟雨迫不及待的掏出桃木剑,“噗嗤”一声一剑封喉,吓的王大脑袋捂着自己的脖子滚到一边,惊恐的看着烟雨迅速的拔光山鸡毛,又利索的掏空内脏,从背包里拿出一点调味品洒在上面,手一扬地上的柴火“嘭”的一下点着,不到三分钟,野鸡已经烤熟了。
围坐在地上的男人们都忘了自己是干啥的,跟萌萌小道姑比起来,他们都是废渣,特别是那个按着鸡脖子杀了半天没杀死野鸡的傻小子,觉得下一秒烟雨就会把他也给烤了。
远处躲在树后面的人,除了颜三皆都咽下口水压惊,茅山宗的小道姑原来不吃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