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那张家沟渔村,自那河神庙巫婆吩咐下来后,在渔头张黑鱼的主导下,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慢慢准备成型,就等祭祀中的最重要的祭品到场了。
就在祭祀准备工作即将完成之时,张家沟附近的河道上刮起了无名大风,河面上凭空直起三尺浪,生生将将要离港的董家快船和几艘客、货船挡了回来。
“公子,此法真的能够制服那邪神吗?”刘影脸色惨白的站在船头,看着那凭空出现的风浪,不由的对即将展开的计划产生了担忧。
董仁桂看着河面上突然刮起的大风,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但是在刘影面前,他却得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放心吧,一切都在本公子的掌握之中,你速去依计行事吧,只要除了那河神庙,你必将前途无量!”他一面大骂这大青鱼,一面抚慰着刘影。
“那下官这就去了!”刘影被董仁桂一安慰,心中安定了几分,忐忑着离去准备了。
“青鱼,你确定你的那个法子有效?”刘影刚走,董仁桂便变了脸色,惴惴不安的问大青鱼。
“放心,当年那五斗米教不知道用这一手坑死了多少巫鬼邪神,就连青敕大神都在这一手上吃过亏,更别说那连白敕都不是的小小邪神了!”
大青鱼翻了个白眼,第n遍回答董仁桂的这个问题。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董仁桂听了大青鱼的回答,略微安心了几分,又满心疑惑的道:“按你说的,那邪神施法招来这风浪会消耗他大半力量,祂怎么会如此不智?
花费这样大的力量来对付我?我不就杀了一个他手下的鱼妖吗?至于这样拼命吗?有这么费劲的,不如将我们放到河面上,一场大风掀翻船只,溺杀我们就可以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大青鱼眼睛微微一缩,暗道,难道本尊能告诉你是本尊吞了祂的一缕神魂,祂急着和本尊拼命吗?
眼珠子一转,他便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回答道:“这、本尊怎么知道?那些邪神都是脑袋坏了的疯子,谁知道祂们怎么想?好了好了,我们该出发了,赶紧走吧,不要错过了时机……”
“哦。”董仁桂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是在巨大的信息差距之下,他也说不来哪里不对,只得按照原计划悄悄的离开了快船,冒着大风潜往河神庙。
大明大宁十三年七月二十日,下午末时,运河张家沟段突然刮起了大风,船只无法往来。
在大风刮起时,张家沟河神庙前,一场规模盛大的祭祀河神的活动拉开了序幕。
在河神庙庙祝巫婆张赵氏的主持下,数百个张家沟的百姓参与了这次祭祀,在河神庙信徒们的狂热情绪下,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申时,祭祀大典的最高潮部分来临了。
巫婆张赵氏当众跳了一场怪异的舞蹈后,手舞足蹈的来到了祭祀的三牲面前,她嘴里唱着诡异的曲子,用一把黑色的匕首逐一割断了三牲的气管,让它们的鲜血流在祭坛上,鲜血流干而死……
随着祭祀达到最高潮,随着三牲的死亡,一大股夹杂着各色yù_wàng的信念香火之力挟裹着祭祀的三牲,通过庙中神像,涌往了一个不可知的空间内。
空间中,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一个被黑气包裹的身影高踞主座,慢慢的吸食着涌进空间的香火之力,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个金色的文字向蝌蚪一样,随着祂吸食香火,融入了祂的躯体……
空间之外,河神庙前,随时三牲供上,祭祀大典终于完成,剩下的,便是信徒们的狂欢和享食剩余的祭品了。
巫婆张赵氏在祭祀完成后,先是当众讲了几句话,宣布让撤下祭品,让信徒们食用后,便乘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的给张黑鱼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悄悄的溜进了河神庙的后殿。
河神庙后殿是庙祝巫婆的住所,里面黑洞洞的,只有一个小型的河神祭坛前的香火灯烛绽放出一点点光明,照亮了不足三尺的范围。
在那光明的范围里,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乞儿被绑在地上,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
“庙祝大人,这就是小人找来的祭品,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洗干净了……”张黑鱼满是不忍的看了一眼满脸惊恐的乞儿,转头像讨赏的狗一样向巫婆汇报道。
巫婆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伸出鸡爪子一样的黑瘦干枯的手,在乞儿惊恐欲绝的目光中,上下摸索了一遍乞儿的身体。
最后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道:“不错,不错,这个祭品的质量很好,元阳充足,这很好!我神对这个祭品很满意,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享用他了……”
说着,她小心翼翼的从祭坛下取出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一柱特制供香,就要点燃上香。
“大人且慢。”这时,张黑鱼突然打断了巫婆的举动,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双手奉上道:“今日小人幸运的得到了一盒道家特制的檀香,特来供奉我神。”
“嗯?”巫婆疑惑的接过小盒子,从中取出一支手掌长短的香,仔细检查后,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道笑容,道:“你很不错,我神会赐福于你的。”
当下,巫婆换上了张黑鱼献上的檀香,点燃供奉在神像前面,她暝神细看,见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烟气如龙般腾起,被神像吸纳了进去,不由的点了点头,放下心来,跪下祷告,准备人祭。
巫婆祷告完毕后,从袖中取出那把宰杀了三牲的黑色匕首,颤颤巍巍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