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了!”董仁桂看着地上的尸体,抖了抖手,甩掉了残余的一点点黑烟,转身来到了玉溪边上。
“虽然我想要马上离开这里,但是却还有一些手尾尚未处理完……”看着随着潮水起伏的渡船,董仁桂想起了殷氏祖孙,微微沉吟之后,翻手取出了一枚铁质令符,右手食指并拢中指,作剑指状一点令符,从令符中引出了一道灵光,在空中飞快的画出了一道清光湛湛的玄奥符箓打入了河水之中。
咕噜咕噜……
当符箓打入河水中后那滔滔河水好像接到了什么命令了一样,居然剧烈的翻滚了起来,然后缓缓的从中裂开,像两堵水晶墙壁一样竖着,中间露出了一条大约宽三丈,深不知几许的汉白玉石路。
咕噜咕噜……
汉白玉石路刚刚出现,一行气势极大的车仗便似缓实快的从幽深的汉白玉石路深处驶了出来。
董仁桂放眼看去,这个车队大约有五六辆华丽非常的马车,看起来浩浩荡荡的。旁边跟着了几十步骑,举着各种卤簿旗号,更有青幢赤络,威风非常。
这些人中,连护卫的普通仆从,也都是锦衣文彩,气态非凡,但是在董仁桂的目光下,这些人的身影却有些虚幻。
打开法目,便可以看见这些“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光芒,护在身体之外,维持着形体,其中有少数人身上笼罩着淡淡的红光,尤其是其中那辆主车之中,一道金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伞盖,又好像是一颗通天巨树,垂下无数枝叶,形成了一片树荫把整个车队都给笼罩在了里面。
叮叮咚咚……
车仗尚未临近,一阵悠扬的乐曲便先传了过来。
在这悠扬的音乐中,这一行车仗越走越近,其中的情形也清醒了起来。
只见第一辆车上乘坐着四个身材高大的威猛甲士,他们手持斧钺,面色严毅。而第二辆车上乘坐着几个白衣乐师,正是他们吹奏着的丝竹管弦,合奏着优美的音乐。至于第三辆马车上则是几个身着玄色官吏服饰的文士。
在三辆马车之后,一辆华丽的驷车走来,马车华盖之下,一位面色金紫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的端坐着。
就在董仁桂仔细观察之时,车仗很快便行到了他近前停了下来,主车上的年轻男子对着董仁桂微微拱了拱手道:“小神玉溪水神见过上使,不知上使招在下有何要事?”
这个年轻男子虽然语气客气,但是其神态却是十分倨傲,几乎是连正眼瞧上董仁桂都不瞧,显然看不起他却又慑于他手上的令符不得不对他客气。
虽然这位玉溪水神的态度十分倨傲,但是董仁桂却并没有生气,毕竟这位水神乃是半步金敕的大神,而自己却只是区区一介凡人法师,两者之间差距太大,由不得人家不轻视他。
“尊神客气了,在下却是有一事相求。”在明知道力量不如人,且有求于人的情况下,董仁桂将自己姿态放的很低,他冲着玉溪水神鞠了一躬,抱拳道:“在下有两位故人进入了尊神法域,在下想请尊神代在下照看一二,不要让他们出事了。”
说着,他便将殷氏祖孙两人的形貌幻化出来,展现给了玉溪水神。
“呼……原来是这等小事,小神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玉溪水神见董仁桂姿态摆的很低,且求助的也只是小事,不是他想的那事,便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面色稍缓,道:“上使大可放心,小神定会护佑他们平安。”
“如此,便多谢尊神了。”见玉溪水神应允了自己的请求,董仁桂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连忙拱手道谢。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小神告退了。”看着董仁桂满面和气的样子,玉溪水神欲言又止,但是最终却没有说,反而提起了告辞。
本来,这件事情应该就此完了的,但是董仁桂却是第一次和这些地袛大神正面打交道,想着多和这些大神们沟通一下,或许能够在他们这里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便没话找话的道:“在下看尊神的面色带忧色,不知是担心在下的要求太过于强人所难呢,还是尊神另有烦心事?如果有什么在下能够帮上忙的,尊神不妨直说,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这、唉……”本来都要走了的玉溪水神听见董仁桂这么说不由的迟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这件事是不应该告诉你们这些凡间行走的,但是既然上使这么说,那小神便姑妄言之。”
玉溪水神顿了顿,接着道:“三百年前,小神遭逢大难,幸得一沈姓商人救助,才得以侥幸脱劫,是以小神便照看了他们一家,让其子孙兴旺,财源广进,成为了这北地屈指可数的富商大贾。
而那沈家也世世代代供奉小神,替小神传播信仰,广建庙宇,小神能有今日实仰其大力,但是近来这沈家却发生了一场诡异的变故,先是遭受了狐灾,请了很多法师驱狐,然后又是逐渐失去了对小神的信仰,好像是信仰了什么邪神!”
“邪神?尊神可能确定?”董仁桂眉头一皱,插话问了一声。
“这个小神却是不能确定。”玉溪水神轻轻摇了摇头,道:“小神只是在其家中感应到了一股陌生而诡异的力量,这力量中含有圣意神力,但又充满了阴寒死气,实在是古怪的紧”
“唉……”玉溪水神再次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本来这件事是小神的死死,小神应该自己解决,但是此事却又太过于古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