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纸认真的扫了一边,楼澜有些紧张:“会不会是什么人要把我骗到楼下打一顿啊……”
“你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吗,居然会担心这个。”鹿茗衡优雅得升了一个懒腰,坐到自己的宿舍床上,抱着她一贯喜欢的白色小狐狸玩偶,看起来像是一个雍容高贵的帝国皇后,“你应该把思维拨到正常人的范畴去,我觉得除了约你表白,应该不会有别的可能了——挑战书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有什么好挑战的,除非是比谁胃口大。”
楼澜觉得此言有理,她把自己那个扭曲的猫咪抱枕从屁股下面抽了出来抱在怀里,然后又看了一眼高贵妩媚的鹿茗衡,顿时品味到了差距——同样的姿势,鹿茗衡看起来像是抱着小公主的女王,而她却像是一个抱着小少爷的女仆。
当然,更多的人在鹿茗衡面前连女仆都称不上,顶多算女奴。
威海大学是人类世界九所高校里面最大也是最为豪华的一所,它的前身是上海大学,在这里高昂的学费与穿着妖艳的女学生让人感觉这里不是培养祖国花朵的学习圣地,而是淌金流银的肉店,所有的大人物都喜欢把自己的子女送到这里来,那些几百万的豪车放在这里显得那样的普通和寻常,尽管更多的学生其实并没有多么显赫的家室。
不过与高昂消费对应的是,这里的物质生活也相当的优越,譬如女生宿舍里,鹿茗衡和楼澜是两人间,而且比起其他高校里简陋的格局与脏兮兮的墙柜,她们的宿舍房间奢华得堪比五星级酒店,粉红色的窗帘与电脑桌上的玩具饰品,能够藏入一个人的庞大衣柜和能够来回打滚的大软床,这些东西都是一般人所不能享受到的——其实威海大学里,能有这个待遇的人也并不多,双人宿舍近万元的费用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的。
楼澜当然也承受不起这个费用,但是鹿茗衡却豪迈得帮她包下来了,没有让楼澜付一分钱,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的友谊在搬到一个宿舍里之后就彻底得根深蒂固,像是两朵相互依存的花,少了任何一朵,就会枯萎和死去。
白色连衣裙,容貌狐媚得让人联想起妲己的鹿茗衡抱着白色狐狸玩偶,阳光穿过干净得像镜子一样的窗户落在她的脸上,仿佛在她身上撒了一层金粉。
在楼澜的眼中,她就像是一个坠入凡间的女神,集妖媚与清纯于一体,如果她是一个男人,现在最想做的肯定是狞笑着冲上去把她给亵渎了——楼澜捂脸,为自己这个百合气息浓郁的想法搞得惭愧不已,说道:“快,茗茗你还是来教我学习吧。”
说着她把自己怀里揉成一团的猫咪抱枕随手一扔,抱枕上猫咪扭曲的脸看着真让人心疼。
鹿茗衡笑着答应,她抱着怀里的白色狐狸玩偶起身。
楼澜已经习惯了她与她怀里玩偶寸步不离的风格了,这个小玩偶从她们两个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鹿茗衡就一直抱在怀里,如今从大一到大二,这个白色狐狸玩偶始终干净得像新的一样,由此可以推测出这位威海大学校花到底有多喜欢这个玩偶,楼澜甚至觉得,她就算哪天把内裤弄丢了,都不会弄丢这个毛茸茸的白狐狸玩偶。
楼澜问过鹿茗衡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玩偶,她没有回答,她也就不问了。
夜色至,漆黑的夜晚笼罩了威海市,只是人类世界中闪烁的灯光却一刻不停得在与星月争辉,那些发光的广告牌,橘黄色的路灯柱,以及流光溢彩的霓虹灯交织在一起,整个威海市就像是一个阳光下的三棱镜,把人间所有的色彩全部都编织了出来。
女生宿舍楼下有一颗大榕树,楼澜独自一人站在树下,看着灯光下那些路过的时候还在卿卿我我,仿佛存心要刺激单身狗的情侣们,悲愤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对法律心有恐惧,她现在真的想要穿上一身黑袍,用火把与汽油把所有的情侣狗们纷纷用世界上最残酷的火刑化作灰烬。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丝绒长裙,黑色的长发倾泻在脑后,呈现出来的是前所未有的精致模样,就像是很多动漫里的黑长直女主人公,散发着空谷幽兰般的气质,和她平日里宅女样可谓是云泥之别,就像是乞丐摇身一变,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皇,就算是熟人见到了恐怕也未必能一眼认出她来。
当然,她脸上的红色眼影等妆容是鹿茗衡画的,这个练习了无数次的优美微笑是鹿茗衡教的,以及身上这条价值几万元的昂贵丝绒白裙,也同样是从亲爱得茗茗那里借的——从来没怎么穿过裙子的楼澜在套上之后扭动了很久,来了一句“要不干脆茗茗你替我去得了”,回应她的是鹿茗衡高贵典雅的妩媚白眼。
在此之前,鹿茗衡给楼澜化妆的时候,楼澜曾无数次的问过要不要带根棒球棒过去,她真的怀疑那封信是挑战书啥的,在鹿茗衡忍无可忍的询问原因的时候,她说她上次路上一个人问路“厕所怎么走”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那个男生,下意识指了女厕所的方向——威海大学的男女厕所在完全相反的两个位置,她担心是那个男生寻仇过来了。
鹿茗衡之后就一直维持沉默,并且勒令她不准带例如棒球棍,板砖之类的防身武器,并表示自己会在远处盯紧了,让楼澜不用紧张。
大榕树下的楼澜一个人站在那里,站在榕树的阴影下,远处的月辉与校园内的灯光仿佛和她完全不在一个平行宇宙里,她独自一人维持着平日里不曾有的高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