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踢到了铁板上,张凌没有想要惩罚他,还想带着他一起出去见世面,这简直再好不过了。虽然他不知道张凌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只要不伤及贺光的性命,哪怕是让他吃些苦头,以后有了出息,也好继承贺家家业。
他这般想,便点头道:“凌郡王真是宅心仁厚,深谋远虑,我那孙儿被我们宠坏了,以后有凌郡王教他为人处世,想必他定然可以重新为人。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凌郡王了。”
张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虽然我放过了他,但是他城门口辱人,此事恐怕也闹得满城皆知,所以我还是要轻轻罚他一下的。让他在邢司住上十天,而后再回家吧!半个月后,让他来城主府找我!”
贺天杰这才吐了一口气,虽然会让贺光在邢司呆十天,但是他以后所得定然比付出的要多,现在让他受点苦也好。他贺天杰在官场一辈子了,虽然宠溺嫡孙,却也有远见。
他带着贺理向张枫三人行礼,欢欢喜喜的离开,自始至终,贺理都没有说话。
张凌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睛却眯了起来,露出一丝看不见的危险。
张枫若有所思的看着张凌问道:“凌儿,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张凌瞥了一眼对他露出好奇之色的虞子语,轻叹了一声道:“爹,我们都知道,天下要大乱了,我们,要做好准备。所以……”他没有将所以讲出来,只是隐晦的看了一眼张枫左手上的戒指。
那个戒指只是一个普通的戒指,上面嵌着一颗黑色的珠子。
张枫眉毛一挑,心中震动。他明白了张凌的意思,只觉心中五味杂陈,又是遗憾,又是苦涩。
那个戒指,叫做黑旗,和白帜是一对,同时做出来的两枚戒指。
那枚白帜,现在戴在遥远的帝都,那位尊贵的帝王的手上。
自古天下,成王败寇,所谓劫难,不过是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只看能不能踏过这绊脚石。
毕竟绊脚石也是活的呢!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虞子语就拉着张瑶要去逛街,张凌想到两个小弟弟,就叫人去把他们带来,一边说道:“这样吧,子语小妹妹和姐姐一起去,我带着冶儿他们,小孩子跟你的世界观毕竟是不同的,他们很纯洁。”张凌笑着,气的虞子语脸色通红。
张瑶拉住虞子语,轻笑道:“也好,这几日便在城中转转,生于此城,却对这里这样陌生,也说不过去呢!”而后他拉住张枫的手柔声道:“等这两日安定下来,我们便在家陪父亲,这些年没有在父亲跟前尽孝,此次回来又是如此匆忙,还叫父亲为我们担心。”她眼中蕴泪,看的张枫一阵心疼。
“傻孩子,父亲只盼你们安好便好。”他抚摸张瑶的长发,目中尽是慈爱。
张凌笑嘻嘻的走上前道:“爹,你放心,有我在呢,定然叫姐姐安好。”
张瑶失笑,无语的摇摇头,便拉着虞子语离开了。
直到看不见她们,张枫才凝重的问道:“凌儿,你可是确定要这么做么?”
张凌收起嬉笑的神色,亦是凝重的点头道:“父亲知道,其实我们并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天下大势,谁也不能一力掌控,既然要入局,就要做局中的掌控者,被掌控者,生死都在别人手上,不是么?”
他此时面色冷凝,哪里还有一丝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眸中透露出的神采,如同利剑一般直冲云霄。
张枫点头,“你有自信,就去做,乱世之上,不能独善其身,那就冲天而去吧!只是,莫要耽误了修炼。”
“儿子知道。”张凌迟疑了一下,又问道:“父亲,现在你能告诉我母亲的下落了么?”
张枫身体瞬间紧绷,而后又慢慢的放松,面容上露出苦涩的笑,笑的张凌眼圈发酸。
“你母亲她,也许已经过世了吧!”
张凌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枫,惊问道:“怎么会?你不是说母亲被舅舅带走了么?”
“她是被你舅舅带走了。”张枫咬着嘴唇,免得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你母亲确实是被你舅舅带走了,可是她走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握住自己的双拳,任由鲜红的血一滴滴的滴落。
“生你们的时候,天上雷鸣闪烁,天雷滚滚,若不是当年你师父正好在,恐怕你们母子三人都会性命不保,只是当时不知道你们是龙凤胎,瑶儿出生之后,一道天雷劈在产房上,你母亲受到了惊吓,生你的时候难产,差点死去。幸好当时你舅舅带着救命的良药,只是那之后,你母亲就一直昏迷不醒,连你师父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能让你舅舅带她回到她家里,看看有没有救治的方法。”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种极其悲哀的神色。
“我和你舅舅约定,无论你母亲是否醒来,都要给我一个信息。后来,你母亲没有回来,一年后你舅舅给我寄来了一块玉佩,那是你母亲从小佩戴在身上的玉。”
张枫眼圈红的像是充血一般,眼泪流满儒雅的面庞。
“我母亲埋葬在哪里?”
“不知道,我未曾去过。”
张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确实没有去过,那里太远,我不想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