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的判断其实是正确的,既然无力攻破居庸城,还不如索性放弃,乘这个机会回到蓟城,修缮防御,积蓄粮草,准备应对乌桓的反扑,乌桓军队虽然战斗力不弱,然而纪律性差,只要坚持一段时间,挫其锐气,便能乘势反击,打败乌桓的进攻,这样虽然不能最终抵挡刘和与袁绍的联合,却也能够为己方多争取一段时间,当然,如果公孙瓒愿意委屈自己,其实还可以投靠辽东的公孙康。
然而公孙瓒却听不进正确的意见,摇头说道:“如今刘虞已经被困居庸城,我大军连攻二十余日,眼看就要攻下了,怎么能够就这样撤退?一旦撤退,恐怕相当于是纵虎归山,再想困住老贼,几乎没有可能了,只要我能擒住刘虞,就能以他的名义掌控幽州,甚至将刘和小贼给召回来杀掉,这样我就能控制幽州和司隶等地了,一旦再招降黑山军,就连袁绍都要匍匐在我身下,这样的良机怎能放过?国让,此事你就不要管了,就算是乌桓骑兵来了,我都不怕,我的白马义从可是他们的克星。”
“这,主公,可要三思啊。”田豫本以为公孙瓒会同意的,可是听了这话却顿时一怔,随即开口说道:“请主公务必看清形势,不要被小利冲昏头脑啊。”
这时候却见公孙瓒的长史关靖面色一沉,大声喝道:“田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主公面前大呼小叫,谁给你的胆子?哼,主公这一生经历了多少大战?吃的米比你走的路都多,如何不知道该怎么破敌?还不速速退下!如若不是念在你不远千里从刘玄德那里返回幽州,重归主公的这番情意,主公早就将你乱棍打出去了!”
“这……”田豫一听这话,顿时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默默退出。
公孙瓒见田豫离开,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只听得关靖开口说道:“主公,这田豫只有二十多岁,毛头小子一个,考虑问题哪里会周详?不用理会他。其实那李平走了也好,主公你想,原本这居庸城主要靠的就是李平来镇守,现在李平离开了,居庸城没有可以用来镇守的大将,只要我们乘机猛攻,一定可以在乌桓大军到来之前攻克居庸城,生擒刘虞,只要生擒了老贼刘虞,还有谁敢跟主公动手?”
“哈哈,还是关长史说得在理,既如此,那我便下令大军,明天一早就开始攻城,务必在乌桓大军到来之前攻下居庸城。”
公孙瓒也顿时转忧为喜,勉励诸将在明日奋勇作战,之后便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公孙瓒便率军开始攻城,只见数万大军如同潮水一般的席卷而去,冲击着并不算坚固的居庸城。
本来公孙瓒以为李平离开了,这居庸城应该很快会丧失抵抗的意志才对,可是没有想到守城将士反而比以前更加顽强了,在城头上隐隐看到一人正提着宝剑,指挥军士作战。
在他的督导之下,城头上的将士们奋勇作战,将城池防守的滴水不漏,这守城的能力即便是比起之前的李平来,也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谁认识城头上的那人?”公孙瓒用马鞭指着城头上那位指挥作战的年轻人,对着麾下将士问道。
这时候只见公孙纪走上前来,笑着说道:“大哥,这人我认识,他与李平一起前来投靠刘虞,名叫杜袭,字子绪,颍川人,现为一名普通的军司马。”
公孙瓒听公孙纪喊他为“大哥”,脸上的肌肉很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不过却很快布满了笑容,对着那公孙纪说道:“现在,好像这厮已经不再是什么军司马了,看起来他已经承当了守卫城头的重任,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竟然还有这样的才能。
公孙瓒当然不知道杜袭的才能,在历史上,此人在曹操麾下做西鄂县长的时候,遇到刘表派来的蔡瑁部步骑万人进攻,杜袭率领五十多名勇士死守城池,竟然坚守了五天之久,还杀了蔡瑁麾下数百人,而己方仅仅损失了三十人,在那一次作战的时候,杜袭以如此悬殊的兵力都能坚守达五天之久,更不要说现在双方的实力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所以,李平虽然离开,杜袭却绝对是一块比李平还更难啃的骨头!
公孙瓒根本不知道杜袭竟然如此有才能,不过他却知道杜袭是其中的关键,于是冷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赏他一箭,只要这杜袭死了,想必城头上的士气一定会迅速崩溃。”
公孙瓒说到这里,取出来自己那把拥有两石之力的大弓,搭上羽箭,拉满弓弦,只见羽箭如同流星一般的飞了过去。
公孙瓒本来以为自己这一箭一定能够将杜袭给射死,只不过可惜的是,那杜袭身边的将士们全都大声提醒,杜袭在百忙之下只好闪避,却被这一箭射中了肩头,霎时之间便见鲜血染红了战袍。
“这也不错,你受了伤,应该下去养伤了吧?我看你还如何指挥下去?”公孙瓒看着摇摇欲坠的杜袭,冷笑着说道。
然而没想到的是,那杜袭虽然受了伤,却依然没有下去休息,而是扯掉战袍,草草的裹住伤口,然后继续指挥作战。
这样一来,城头上的守军士气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更加高涨起来,全都咬着牙,拼命的斩杀着闯到城头上的敌军。
“可恶!真没想到这个杜袭竟然如此的顽强,真可惜刚才没有一箭要了他的命!”公孙瓒切齿痛骂,然而却对城头上的杜袭无可奈何,就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