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儿,自你来到我的身边,我便已经看出来,你绝非一个普通人,你的文才极高,对于文韬武略,更是非比寻常,为父与你同时将此字写下,若为父与你猜的一样,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韦睿神情严肃的说道。
范钧怔怔的望着他,原本母亲不让自己显露这些过人的才华,只是他身处这战事之中,有太多的事情是自己无法掌握,更是无法改变的,他看到并肩作战的战友们,一个一个的在自己身边倒下去,心内是万般的不忍,纵使母亲责备自己,他也要想说一切办法打赢这场千难万险的战役。此时韦睿的几句话,让他想到了母亲,若说这世上有极为聪明的人,他自认眼前的韦睿,比自己的母亲更胜一筹。
“义父,您想知道什么?”范钧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个不会让你太为难的问题。”韦睿微微一笑,“你我现在可以说出那个字了。”
“义父,若您真想打败魏军,只有一件事情是必须要做的,那就是----”
“等!”韦睿与范钧同时说道。
范钧怔怔的望着韦睿,那韦睿慢慢坐起身来,握住了范钧的双手:“我韦怀文从未佩服过任何人,但是今日,我确实要佩服一个人----”
范钧抿紧了双唇,没有回答,他自然明白这个人绝不会是自己,他突然害怕自韦睿口中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他是最不愿意让眼前的这位韦将军猜到这些事情的。
“钧儿,我现在可以问你问题了吗?”韦睿问道。
范钧叹了口气,无奈的答道:“义父,您可以问了。”
“凌霄究竟是谁?”
范钧猛的自榻边站起身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凌霄二字会从韦睿的口中说出来。韦睿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慢慢自榻上站起身来,范钧急忙伸手扶住他,替他披上斗篷。
韦睿慢慢走到桌案前桌案上放着的,正是范钧替他手绘的地形图,他盯着那地形图看良久,才慢慢抬起头来,平静的望着范钧。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义父----您想让我如何回答?”范钧轻声的问道。
“最真实的回答。”韦睿不知为何,一颗心突然狂跳了起来,最真实的回答会是怎么样的,他也期盼也很害怕,那内心被一种复杂的情感所左右着,对真相的渴望与恐惧奇怪的交织在一起,让他欲罢不能。
“我娘亲,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范钧慢慢的讲道。
韦睿缓缓的摇了摇头:“凌霄绝不会是普通女人这么简单。”
“义父,您见过我的娘亲,您说我的娘亲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范钧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的母亲,最真实的一面讲述给韦睿听。
“她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韦睿回答的很诚恳。
“在我看来,我娘亲远不如义父聪明。”范钧的回答也是相当的老实,他知道眼前这位韦将军,跟随过两朝天子,他经历的事情,远比京城家中的那位母亲,经历的多,毕竟她是一位女子,见识是比不过眼前这位谋略大家的。
“知道我为何问这个问题吗?”韦睿转过身来的时候,神色变得有些严肃,以范钧的聪明才智,定然能明白自己为何对他的母亲感兴趣。
“……您是雍州刺史!”范钧自然明白,外公一家人的案情,是眼前这位雍州刺史的心头之痛,早早晚晚他必要破了这桩奇案。
韦睿微微点了点头,他望着卷起的门帘,门帘外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这雨随时都会接着下。
他思索良久,缓缓的开了口:“我朝提拔官员,靠的是世袭爵位与皇亲贵族之中的权贵人士推荐,至今也未改变……只是在军籍之中,你是已死之人,若是没有战功,你是无法死而复活的。”
范钧沉默着,他不明白自己的死活,与自己的娘亲有什么干系?为何韦将军要提及自己的娘亲,她是死也不会去伤害外公和他的家人的。只是这些话,他却一个字也不能对韦睿讲。
“我调阅了你父亲被皇上封为侨州同知档,在侨州二十年的时间之内,在你父亲的治下,侨州百姓安居乐业,税赋也较以前大大减轻,范大人可以说是将当今皇上的所有治国安邦的办法,执行的最好的一位刺史。”
范钧只是默默的听着韦睿的话,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韦睿在帐中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只是有一件事情是他没有想到的,就是突然被调任雍州担任刺史。而且……他成为了雍州任期最短的一位刺史。”
“义父……我不明白,您今夜为何要说这些事情。”范钧轻轻地问道。
“钧儿,到现在你还没想明白一件事情吗?为何在你父亲到任的当天,便发生了这么一件离奇的惨案?”
范钧的嘴唇轻微的动了动,但是他强忍着没有讲出来,在家中之时,他便已经猜到了缘由,但是他深知自己的父亲是一位极为执著的人,若是知道了真相,便会一查到底,决不姑息。
韦睿自然看到了范钧脸上的神色,他知道这位范钧的口风极紧,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是撬不开他的嘴的。只是目前他不仅是忧虑钟离的战事,更是担心范家在京城的境况,他最担心的,是那幕后的黑手会一点一点的逼近他们,将他们置于困境之中无法自拔。
“我是雍州刺史,皇上将张大人一家灭门惨案交由我来处理,若我不能破解此案,便是抗旨。”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