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往常一样,慢慢的围着庄稼地转着圈儿,他感觉今日这庄稼地与往常有些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他说不出来,只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转了一圈之后,心中不好的感觉是越来越强烈,他睁大眼睛望着那看不到边的庄稼地,心突然狂跳起来。他突然下马,飞快的跑到地边。他身后的士兵不知道自己的主将为何要跑到庄稼地里去,急忙跟了上去。
萧宝寅双腿一软,坐在了田埂之上,那些士兵待跑近地边之时,也都是惊呆了,只见地里的庄稼还是金黄一片,只不过前几日他们看到的已经饱满的垂下谷穗的庄稼,几乎全都剩下谷杆了,那些粟谷穗儿,全都被人偷走了----
“快去----快去禀报元将军,我们的粮食,我们的粮食被梁军偷走了。”萧宝寅恨死了自己,这些谷穗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全部偷走的,他想不到梁军居然如此可恨,埋伏在庄稼地里,只收上边的果实,不破坏谷杆,给自己造成庄稼并未受损的假相,让自己数月的辛苦全都白废了。
他突然想起一事,急忙翻身上马,对手下人说:“你们随我一起向南边追,他们一定还没有走远。”
他刚刚看到那谷杆都还极是鲜嫩,想来是刚刚被盗割不久,若此时上前去追,定能追得上那伙偷粮贼。他不停的抽打着跨下的这匹好马,往东南方向追了下去。
他狂奔之中,看到远处有一队人马,已经是越来越近了,待他奔近之时,看到有数百人推着独轮木车,车上堆满了布袋,布袋之中都是鼓鼓囊囊的,想必便是刚刚盗割下来的谷穗,想到此处,他大喝一声直直的追了上去。
就在他快要追到那些梁军之时,突然道路之上出现了一道绊马索,拦住了他的去路,萧宝寅只得伸手勒住了马缰绳。他看到道路两旁埋伏着一队人马,一员小将自路旁闪身而出,他一身大梁的军服,手握长戟立在了他的马前。
“无耻小贼,居然偷我军的粮草,拿命来!”萧宝寅气得大骂。
“那粮草可是长在庄稼地里,怎么能说我们偷呢?再者说了,那种粮食的土地,原本就是我大梁的国土,是你们侵略到我们的土地之上,杀我百姓,夺我土地,百姓们流离失所,才让你们这些北魏的贼子们在这里作威作福。这位将军,这偷一字,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提及。”那少年将军可是丝毫不让。
“你是谁?我今日定要杀了你这个小贼。”萧宝寅手中长枪一挺,奔他杀了过去。那少年将军用手中的长戟架住了萧宝寅的大枪,二人你来我往打斗在了一起。
萧宝寅想不到梁军之中居然会有身手如此之好的年轻人,想来那曹景宗与韦睿二人,都已是年纪已长,若论这领兵打仗的本事,是远不如眼前这位小将了。
他奇怪以前怎么没听说梁军之中有这样一位小将,此时他紧紧的缠住了自己,那些偷粮的梁军,推着小车跑的飞快,一会儿功夫他们的身影便看不见了,此时的萧宝寅心中焦躁异常,他今日若不杀了这位小将,自己是根本没脸回到元英的军中了。
他心情越是焦躁,这手上的招式便越是散乱,到后来他被那小将逼的汗都出来了,萧宝寅气得大叫起来,干脆下了马,与他缠斗在一起。
他身后的士兵赶来之后,便一股脑的扑了上去,便要将那小将至于死地。这边留守的梁军也不干了,自道路之旁跳了出来,与他们打斗在一起。
萧宝寅看到那些梁军退守到了南梁小城之中,便加紧了手上的招式,他定要将这小将一枪剌死,方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他身后北魏的军队也黑压压的赶了上来,领兵的正是杨大眼,那杨大眼听闻自己看守数月的粮食,居然被南梁的小贼给偷了,这火便来大了,二话不说跟着就来到了这里。
那小将见北魏的人马越来越多,便下令后撤,只是此时的魏军都已红了眼睛,怎么肯让他离开?那小将眼看着自己被魏军渐渐的包围了起来,他望着越来越小的包围圈,心下暗暗的着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