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川给黎梓睿递过去一支烟,搬张椅子坐到他们对面,客气了两句,然后问道“不晓得法师亲自来想了解一些什么事情?”
黎梓睿接过了香烟,礼貌地笑道“大家现在都这样称呼我们的吗?”
“那可不,一晚上的时间全村都嚷嚷动啦,都拿各位小兄弟当半个神仙看呢”钱大川说到这又想站了起来,一脸哀求地说道“咱这小地方也没什么好报答的,但求求各位法师帮帮我们吧,这村儿里...实在是闹鬼闹得凶啊!”
黎梓睿一怔,先请钱大川坐下,然后问道“闹鬼闹得很凶吗?”
钱大川一脸恐慌地回答着“当然咯,你们是钱老板请来捉鬼的高人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前几天村里一晚上死了十三口人呐,都是家中的青壮年,哎...他们的死法实在太可怕了,说不是妖怪干的谁相信啊?”
黎梓睿微微颔首,点燃了烟抽了一口继续道“这件事咱们待会再聊,我先问一下大叔,在此之前,村里还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离奇的怪事?”
村长一家人都是土生土长的老村民,还是当地干部,这种情况他们自然是最清楚的。
钱大川仔细想了一下,然后便摇了摇头“除了这件事和昨天晚上发生的以外,应该没得咯。不过我年轻嘞时候在外地打工,可能有也不太清楚嘛”
黎梓睿又转头问钱永硕“那钱总呢?您也不知道吗?”
钱永硕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我常年在外做生意,更不晓得咯”
他说完之后,钱大川嘬了几口烟,吱吱唔唔地皱眉道“要说离奇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个,就不晓得算不算。就是...我儿子搞丢的事嘛”
这件事昨晚黎梓睿听到过,但也没有太过留意,既然人家主动提起,那便先听听看。
说到这件事,钱大川脸上的表情很是没落与颓然,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
这时候,里屋的房门咯吱一下打开,钱村长步履蹒跚地扶着拐棍走了出来“我来讲,我来讲”老人家一晚上没休息好,现在看上去更显得虚弱了,仿佛生了场大病一样。
钱大川赶忙扶着自己的老父亲坐下,将茶水递过去。
前村长摆了摆手,深深地看了看黎梓睿,两只浑浊的眼睛里竟已湿润。
“我那大孙子叫钱茴,是我家的独苗。七岁的时候就没了”
黎梓睿看着老人家这副样子,也没有急着追问,耐心地等着他调理好情绪以后继续道
“我孙孙从小就怪得很,不爱讲话。而且性格特别孤僻,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嘞,我们以前都以为他脑壳有问题,送到县里的医院里检查也不得检查出哪样毛病来”
“他经常一个人跑去山头玩,玩得脏兮兮地回来。但农村的娃娃不娇气,我们当时也没咋管。但是...有一天中午吃完饭以后他又一个人出去之后,就再也不得回来咯”
老村长说完之后,已经开始哽咽地抽泣起来,钱大川也是埋着头伤心地偷偷抹眼泪。
黎梓睿和钱永硕对视了一眼,这听上去只是一件人口失踪事件,有可能是被人贩子什么的拐走了也说不定,但当下也说不出什么实质性地安慰话来。只有故意将话题岔开“好啦好啦,您老别伤心了。咱不提伤心事了,正好您老在这,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钱永硕和钱大川一听他要找钱村长单独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诧异。
钱村长本人也不明白,不过看这年轻人的神态,和今天登门拜访的架势,恐怕是要说什么大事。
当下自己带路,领着黎梓睿走到堂屋后面一处僻静的小房间里关上门,让儿媳妇先去准备晚饭。
黎梓睿大体环视了一下这间房间,只有一张小床和一个老旧的衣柜,墙面被湿气或是雨水侵蚀地有些脱皮泛黄了。
扶着老村长先走到床前坐下,老村长抹了一下眼泪,道“这里就是我那孙子以前住的嘛,一直给他留起嘞”
黎梓睿见在场只剩下自己一老一少了,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说了句“老村长,接下来我要问得事情可能比较尖锐,不过还请您尽量如实说给我听,这样我才好全面了解到村里的情况。”
钱村长也不知道“尖锐”是什么概念,只是看黎梓睿这幅认真的表情,愣愣地点了点头。
“昨晚在钱总家里闹鬼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您十分激动地说了...‘报应’两个字,请问这是因为什么?方便跟晚辈说说吗?”
钱村长脸色一变,惊讶地看着黎梓睿,说不出是什么神态,但突然有些迟疑地将头转向了一边。
黎梓睿也不着急,耐心地试探道“我知道有些事情我这个外人又是小辈的不好问,可您知道吗?为什么一个地方会闹鬼?这不是天灾,总有一个因果的,而且往往是因为人为因素造成。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不用太过担心,昨晚的事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现在村里到处都被闹鬼的事情搞得沸沸扬扬,我和几个同伴初来乍到,实在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查起,所以不得不一一排除所知晓的关键点”
看着村长的已经有些开始发颤的双手,黎梓睿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继续道“您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事情是我需要担心的吗?”
黎梓睿的意思其实像老村长这种年纪大,思想又保守的人是听得懂的。
世界上没有那个地方会无缘无故地闹鬼,大多数灵异事件背后都影藏着一段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