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把他们都杀了?”苏皇子诧异的问道。
“怎么,难道他们不该死?”陈远觉得苏皇子的反应很是奇怪。
“那倒不是,只不过……”苏皇子欲言又止。
他明白陈远这般斩草除根毫不留情是为了谁。
若只是为了比试取胜,打倒那些人便已经足够了。
而坚持要杀掉那些人,不用想,他这是在为自己报仇。
不用人说,想必陈远也知道在这试炼中杀人所需要承担的风险,特别是最终比试之前,大长老还曾特意强调过这一点。
想到刚才那雷霆万钧龙蛇乱舞般的末日景象,苏皇子看向陈远的目光不由得变得复杂难明起来。
卧槽,你那样看我干嘛?陈远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被一个大男人这般含情脉脉如倾如述的看着,陈远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干咳一声,陈远解释道:“咳,这个你不必如此感激我的,你刚才也看到了,天打雷劈嘛,像炼灵门那伙人坏事做多了,恶贯满盈的都会是这下场。”
苏皇子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道我只是修为被废可这眼还没瞎好吧。
看你全身衣衫褴褛破破烂烂,头顶炸成鸡窝青烟直冒的模样,刚才被雷劈的分明是你吧?
不过苏皇子也明白,陈远这也是不想让自己觉得亏欠他太多。
兄弟之间,你帮过我多少而我又为你付出了多少,本就不用算得那么清楚。
若是换做陈远出了事,难道自己会去袖手旁观或是放虎归山吗?
苏皇子自嘲的笑了笑,确实,自己有些太过于矫情了……
眼见苏皇子洒脱一笑后恢复了正常,陈远也暗地里松了口气。
他可不愿让这兄弟之情同门之谊,因为掺杂进了恩情而显得变了味。
从罗江怀中,陈远搜出了身份卡片,同自己的卡片放在一起,启动了最终的传送法阵。
背起苏皇子,走进光柱之中时,陈远心中慨然叹道:不管是有多少牺牲、付出了多少代价,这宁城论道,终于是要结束了。
陈远明白,这次宁城论道上,风头正劲的应该就是自己了。
可即使是勇冠三军、斩将夺旗,可终究不过是一枚受人控制的棋子罢了。
一枚在利益诱惑下,受宗门意志所驱使,不得不在棋手们制定的规则里搏命的棋子。
即便是知道,棋手们都是由棋子成长起来的,陈远也忍不住会去想,什么时候才有自己成长为棋手的那一天呢?
“少门主,属下已经检查过了。”
“说说看吧,是个什么情况。”冯一鸣脸色有些难看,在他心中已经预料到了某种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神魂俱灭,魂飞魄散,恐怕今后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成为活死人了。”
听到这话,即使早有准备的炼灵门少门主冯一鸣,眼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这些弟子们的死活,他并不关心,可出现这样的结果,却意味着炼灵门倒在了宁城论道的最后一关,也意味着,他的计划全盘失败了。
谋求此次宁城论道的冠军,这个计划从八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那时候,冯一鸣刚勾搭上炼灵门主赵信的女儿,想凭此之机登上高位。
野心勃勃的冯一鸣多方权衡后,提出了这个问鼎宁城论道的计划,正巧挠到了一心想提振炼灵门声望、取应天宗而代之的赵信痒处。
此后,对冯一鸣大为欣赏的赵信,将这个计划交由他全权负责。
八年间,赔上五名优秀弟子的前途,耗费了门中数不尽的资源,付出了偌大的代价,终于是到了宁城论道上即将收获果实的时刻。
甚至冯一鸣都想好了,从药神宗或是万剑宗手中抢走这块肥肉,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去平息他们的怒火。
天见可怜的是,炼灵门一路运气极好的避开了那两大圣地,走到了最后。
而决赛的对手,正是应天宗。
此等运气让冯一鸣喜出望外,这下可好,连事后弥补的功夫都省去了,反正炼灵门和应天宗一向不太对付。
可谁又能想到,本以为是上天垂怜,才安排了这样的比试进程,这样的决赛对手,却偏偏在最后的关头翻了船!
这让冯一鸣又如何甘心,怎么能接受?
更不用提回去之后了,即便问鼎宁城论道的计划是经赵信首肯才开始实施的,但冯一鸣知道,以赵信那天性凉薄的性子,这计划失败的后果肯定会是由自己来全部承担了。
时间、精力、浪费的资源、付出的代价,还有牺牲弟子前途导致的门内人心背离,这一切的后果都要自己去抗了。
想到这里,再想到造成如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冯一鸣不由得脸色铁青的从喉间挤出一丝低沉的嘶吼:“应天宗……陈远……”
特别是那个陈远,此次宁城论道炼灵门落败,最大的原因便是他。
而此前,对扶风国政权的图谋失败,在那次事件中,也能看到他的身影。
再往早了说,自己父亲那不明不白的死因,由于怀疑的凶手柯超始终下落不明,冯一鸣曾遣人调查过所有与自己父亲结过怨的人或势力,那份名单之中,赫然有着拣宝的名字存在。
而这拣宝,据冯一鸣所知,更是与陈远脱不开关系。
若仅仅是这一丝捕风捉影的怀疑,冯一鸣有足够的城府,不会去轻举妄动,但是如今这般新仇旧恨齐聚心头,又叫他如何能忍得住?
正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