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中。
听完陈远的计划,王自在显得有些失望:“啊,就只是传传谣言啊,恐怕这对那姓风的只能造成些无关痛痒的伤害吧?”
陈远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告诉我,有什么对付他的好办法?”
王自在偏着头想了半天,最后徒劳的发现,至少在明面上,自己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或许是由于伪装得太好的缘故,风萧萧在应天弟子们心中,是个为人纯朴、待人宽厚、值得信赖的兄长形象,就如陈远当年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风萧萧在宗门弟子中能获得了广泛的支持;再加上他师父身为执法殿殿主这么一个令人敬畏的要害职位,诸位长老们要么主动要么被迫,都对风萧萧很是客气。
除此之外,风萧萧自己也是宁城之主,平日里恶迹不显,这样一个看似没有缺点的人还真王自在一时找不到什么漏洞。
犹豫了一小会后,王自在迟疑着问道:“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干脆找些高手将他刺杀掉?”
“呵呵……”
陈远玩味的看着王自在,而后者也似乎知道自己提了个愚蠢的建议,羞愧的低下头来。
“且不说风萧萧位居要害,不缺人手保护,就连他自己也有些分神期的不凡修为,”陈远摇头道,“就算刺杀成功了,又能如何?”
“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刺杀一事万一泄露出去或背应天宗查了出来,背上一个同室操戈的罪名,我岂不是得自绝于应天宗?”
说这话时,陈远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宁城充满杀机的那个夜晚,摇了摇头,将这一幕驱逐出去,陈远叹道:“有些人能做的事,不代表我也要去做,因为我觉得,我的命可比他值钱多了……”
想到起自家师父如今的处境,又想到明知敌人是谁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王自在分外不甘。
“真是便宜他了……”王自在恨恨的说道。
“无妨,”陈远宽慰道,“你将这次的证据收集起来便是。”
“我倒希望他能继续出手来对付我,因为只有做得越多,才会错的越多,只有这样,我才能将他从无懈可击中拉下马来啊。”
“再说了,就算是这次,又未尝不能给他一个教训,”陈远笑着说道,“对于风萧萧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在他以为胜券在握时,狠狠扇他耳光更能打击他的呢?”
王自在一愣,而后联想到陈远目前的处境,顿时明白过来,大喜道:“难道师父您还留有翻盘的手段?能告诉弟子么?”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陈远摆摆手装死起了神棍,看着远方喟然叹道,“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能做很多事呢……”
三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至少对于关心陈远的人们来说,这三个月的时间实在是过得太快了。
执法殿查案的效率依然低得发指。
已经有那么十几名成器司弟子被查出来,因为侵吞宗内资产做得太过分被勒令反省、关禁闭、降级,甚至是被封印了修为镇压起来。
然后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成果,所以执法殿更是理直气壮的顶住了来自炼器道的压力,至今仍扣留着一批成器司弟子不曾放回来。
而如今,距离执法殿悍然发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就算此刻执法殿将成器司弟子们全部放回来,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了。
执法殿这次大规模的查案,对炼器道外贸司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毕竟之前仓库里存有的法器还足够外贸司拿去市场消化一段时间。
所以应天宗的收入倒没受到太大的影响,这也是他们的查案行动并没有受到炼器道之外太多压力的原因。
然而对整个应天宗没太大影响,不代表对成器司也是如此。
这三个月的时间,由于炼器弟子的匮乏,再加上就算是被放回来的弟子们,还有不少亲近好友依然被扣压因此显得心神不宁,所以反映到成器司这段时间的产量上,那数字就显得有些惨不忍睹了。
因此,成器司从丘长老以下,恐怕人人都少不了一顿挂落。
只是炼器道的首座长老是心向他们的,所以并不会有什么严厉的处分,顶多是面子上有些不好看罢了。
然而,对于陈远来说,情况却并非如此。
毕竟,他成为弘法弟子后的见习可不是火长老一人可以评定的。
虽然人人都知道陈远是无辜的,不过是受了池鱼之灾,可那又如何呢?
世上很多事情,重要的只是结果,到时候评议会上,大家只会看到,哦,你陈远进驻成器司见习六个月,结果成器司的产量却降低了这么多,那么你见习期间做出的功绩何在呢?
由于陈远是返宗后晋升为弘法弟子的,同一批见习的仅有他一人而已。
所以随着评议日期的逐渐临近,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到这件事上,聚集到陈远身上来。
就连千里之外的风萧萧也关注着应天宗内的动静。
虽然他答应了自家师父以后为避免别人注意,不再对陈远出手,可若是这一次便能将他碾落成泥,绝对是风萧萧愿意看到的结果。
毕竟不再出手不代表不能幸灾乐祸,不是么?
可对于关心陈远的那些人来说,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随着评议日期的临近,这些人的心中也逐渐变得焦急起来。
之前陈远说要下山一趟,众人不过是以为他受了打击想要出去散散心罢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