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瘦的小子真是造化吗?”骆若水站在荷叶上,开始觉得百无聊赖起来。如果能移动的话,他兴许会跳到湖里嬉耍一番。高歌、宇文梨以及疑似造化的家伙已经消失了很久,湖面上一片宁静。
“若他不是造化,谁能轻易擒得住我们?又怎能来到这【无生有湖】?无中生有,那正是造化的手段。”幽鬼老祖缓慢地说道,他身后跟着自己的几个弟子,此刻都脸色肃穆,没人说话。
“假冒造化的人还少吗?能擒得住咱们的更是大有人在,以此来说明那小子就是造化,贫道不信。”
“你不信又如何?你能逃得出去吗?”幽鬼老祖跟骆若水早有罅隙,彼此看不顺眼。尤其是幽鬼老祖的弟子金桔子,杀了一个二教道士,骆若水怀恨在心。
骆若水不理幽鬼老祖,扭头询问白闻见。“白道友以为如何?”
一句简单的话,同为金丹九重天大道士的白闻见立刻明白了骆若水的意思。骆若水追问的不是造化的身份,而是在征询白闻见是不是有办法合力突围。
白闻见摇摇头。“还不是时候,骆道友稍等。”他没有说不行,而是说时机未到,足见白闻见还有后手未曾使用。
不远处,偷袭过宇文梨而被宇文梨一巴掌扇到的老者突然问道:“诸位道长,不知道是道统哪一教的高人?恕在下眼拙,看不出来。”
白闻见看了一眼老者,没有立即回答,骆若水已经抢着说道:“贫道道统二教门下。阁下眼生,是哪门哪派的同道?”
金丹大道士通常不与外道散修打交道,而骆若水的性子与众不同,所以才会不介意一问。
老者急忙回礼。“在下须陀山,金须庄庄主,徐木之是也。”
“有意思,你那山叫做【须陀山】,庄叫做【金须庄】,我还以为你会姓金呢。”骆若水讪笑一声,随即又微微皱眉,因为他发出的心念法术无功而返。别看他被定在荷叶上动弹不得,但并非毫无动手之力。
“道长见笑了,我那里只是小地方,老朽只是山野村夫,见识少得很……”
徐木之口气谦卑,却引来骆若水的反感。“什么小地方?你那山庄究竟在什么界域之中?连造化都瞧得上你,想必阁下法力应该相当高深才对吧。”
“不敢。”徐木之继续鞠躬。“真是小地方,只不过距离黑潭不远,与这里的主人算是邻居,不过从前却没见过……”
夫妻模样的那对散仙在另外一片荷叶上,十分警惕地注视众人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是邻居,就算彼此没见过,但至少能听说点什么内幕吧?贫道问你,你可知道怎么离开这湖?”骆若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因为他的法术都被徐木之挡了回来,这说明徐木之绝对不像他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老实。
“难啊!”徐木之面不改色,似乎对骆若水的攻击毫不知情。“既然是造化的手段,又岂是我等凡人可以抵抗的?几位虽然是道士,但道士毕竟是造化的手脚……”
此言一出,几个道士全都露出厌恶的神情。
“你对造化如此服帖,看来与造化的关系不错,不像是素未谋面的样子啊!”骆若水冷笑一声。“造化夸你是散仙中的佼佼者,可惜贫道却从未听过你的名号,不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
“不敢!”徐木之又用同样的话来搪塞。“老朽的修为真是不值一提。”
“既然如此,那造化让你来看着我们,真是所托非人了!”骆若水突然发动了更为猛烈的攻击,不再是心念法术,而是五行法术。可惜,这方世界的重玄子数量奇多,所有的规则都发生了变动,骆若水的攻势去得极慢,在半空中就显露了行迹。
徐木之放声大笑。“金丹九重天的大道士不过如此,想要跟造化为敌,真是自取灭亡啊!”
他的笑声未歇,脚底的荷叶猛地旋转起来,然后急切间退出了三丈。因为骆若水的法术只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道士的攻击永远隐藏在敌人意料不到的地方。徐木之小瞧了骆若水,因此付出了代价,身上的长袍被烧得破破烂烂。
不仅如此,就在骆若水发动攻击的同时,白闻见以及幽鬼老祖都施展了一轮法术。
两只鬼仙如今还缠在徐木之的身后,不肯放手。
徐木之身形急动,左一下、右一下,连续晃动了三次,最终才化解了两个道士的法术,但却仍旧摆脱不了鬼仙。他哼哼唧唧,双袖连连挥动,不断驱赶,可惜鬼仙没有法体,根本不受他法术的影响。
骆若水看了一眼幽鬼老祖,对他的举动感到好奇。
“没什么奇怪的,造化与道士为敌,所以你们肯定活不了,但他对我们这些散仙也没安心,他擒我等前来,无非是想要将我们变成他的走狗。本祖岂肯屈居人下?”
骆若水眉头扬起。“算你识时务。刚见你来时,倨傲矜持,贫道还以为你真是造化的座上贵宾呢?”
“你们道士说话真是难听,等本祖出去,一定要撕烂你的嘴!”
“那得先要能出去才行!”骆若水还是无法驱动脚底的荷叶,所以再也无法攻到已经逃离的徐木之。
“你们两个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徐木之怒吼了一声。
荷叶上的夫妻彼此对望一眼,却发生了争执。
“霞儿,咱们不要犹豫了,这些道士逃不掉的,何必跟造化为敌?”男子催促道。
“不,天哥,造化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