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讶的目光齐齐射向嬴政,脸上仿佛写满了“控制狂”“qín_shòu”“妹控”的字样。
李秋颜正愤怒地看着嬴政,忽然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阻止他们手足相残的,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站到这少女一边了啊。她猛地回头看向那少女,果然在对方脸上找到了得意的微笑。
即使同为女性,李秋颜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夹杂着真实感情的表演果然是最逼真的。
看了看这势如水火的兄妹,又瞧了一眼冷眼旁观的嬴大桨,李秋颜的小脸急得皱成了一团。她拉了拉哪吒的衣袖,却发现这家伙正装作若无其事的神游天外,恨得秋颜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终于让他回过神来,气呼呼的瞪了她一眼。
不瞪还好,这一瞪就看到李秋颜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好像无家可归的小猫咪。
“啊啊,又开始了这女人!刚才那杀气腾腾的一脚难道是我的错觉吗!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怎么搞的啊!”哪吒实在招架不住,忍不住开口道:
“鸡毛蒜皮的事有什么好吵的,区区凡人就是麻烦,蓬莱族人可就没这么多啰嗦事。”
闻得“蓬莱”二字,两位始皇帝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面有杀气。
红发少女恍然大悟道:“哦哦,刚才孤跑的起兴,一不小心好像顺手拍飞一只苍蝇,原来还没死啊。”
出奇的,哪吒竟没有发火。
“滥杀无辜者没资格让本少用真本事。刚才和你交手时就看到,你的拳上有血,那恐怕都是人类的血迹吧。”他看着红发女子说道,语气冷淡而傲慢。
少女毫不在意地举起右手,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拈月光,干净而纯粹。“不过是一群妄图控制孤的杂碎罢了。孤也想手下留情,但奈何出生以来手下就没留过活人,一时用力过猛,真是遗憾。不过仔细想想,企图染指皇帝尊严的,当然唯有死而已,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其中一个还算有点意思,有魔力的灵魂味道还不错。”少女嘴角似有笑意,好像在回忆灵魂的滋味。
听到“有魔力的灵魂”几个字,李秋颜想到了刚刚离开不久的夜明玉,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似乎感觉到了御主的惊怒,哪吒的表情也更加的不快,不屑地说到:“哼,所谓saber才不是你这种嗜血好杀的自大狂,刚才看你亮相时候那个疯狂的样子,本少还当你是beerker呢。”
“beerker?别跟孤提那种蠢物,孤只不过是终于可以和那个暴君兄长分开,就算是灵体,也算是有了自主的权力,一时兴奋不能自已罢了。就不能体谅一下终于摆脱了麻烦父母的可怜少女么?”
这样的回答让哪吒不禁大翻白眼,而李秋颜终于忍不住问到:“你刚才,有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女孩子吗?”
红发少女看着李秋颜,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好奇:“你的同情心真是让孤无法理解。姑且放心吧,孤刚才所杀的都是些黑衣匪徒,并没有女孩子。孤又不是以杀生为业的刽子手,怎么会……”
“真是有意思,屠戮成性的战斗凶器居然说自己比刽子手更加高洁。”
少女的说话被毫不留情的嘲讽打断,那大胆之人从地上站起,走到红发少女的面前,直视着她的双眼,正是嬴大桨。
“嘴里把自己说的好像不谙世事的少女,但其实你对夺人性命这种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自己一时的喜怒而随手杀人,根本就是把生命当成儿戏的屠夫,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更不在乎别人的性命!”
他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神情却并不激动,而是怒极反静的满面寒霜。他向前一步,将秋颜往自己的身后拽了拽,继续说道:
“我无法理解。”
“你们本来就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们活过来,但你们难道不应该好好的珍惜这第二次生命,想方设法的平安活下去吗?可你们却在这对着彼此喊打喊杀,那为什么还要再活一次?你满口称孤道寡,却把平民的性命视为草芥,你有什么资格配称英灵!”
红发少女饶有兴致地看着嬴大桨,忽然笑了,明艳如血。
“是啊,你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吧,这样肆意挥洒生命的感觉你怎么也不会懂,在你看来我们这样做完全就是浪费生命。如果是你得到了这样的机会,你会恨不得把一天当成两天来过,而一想到那些人被孤随手就杀掉,你更觉得自己就像他们一样可怜,对吗?”
嬴大桨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如果不是双手染满鲜血,孤和兄长也不会成为英雄。不要因为你家祖宗现在看上去一副病鬼样,就以为他是什么良善君子,有时候动口杀的人,比动手的要多上无数倍。”
不顾嬴大桨难看的脸色,少女继续说着:“明明是我嬴氏血脉,却被那区区诅咒吓得成了只兔子,把自己看的和那些凡人一样……”
“住口吧。”这一次,是嬴政打断了她的说话。
“这小子虽然软弱又不成器,但他从来没有放弃挣扎,也从不因自己生为凡人而悔恨。我们本来就是凡人,生为凡人并没有什么错,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忘记了,那么始皇帝之名,朕没有任何理由让给你。”
嬴政抬起手,沸腾的黑雾在他的头顶汇聚成帝皇的冠冕。
“始皇诏令·收天下之兵!”
仿佛听到了君主的召唤,少女手中的太阿剑竟有脱手之势,即使她全力制止,也未能影响它缓缓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