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们好……”
洪琪的嘴里,几乎都气得说不出成句的话来了。
“你不要那么生气!”
“你这么聪明,难道想不到,若是我真是有心要跟骆华姐一起搞出这件事,我用得着让骆华姐亲自动手么?她找不到人代替,我也找不到么?”
“阿七,不错,你现在也可以算是无颜帮的大佬了,但是你不要忘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是有人只听我的,不会买你的帐!”
颜盈也激动了,特别是最后一句。
洪琪听得出,颜盈的语气很是痛恨,一部分原因,自然是因为洪琪分享了她的事业,不过更多的还是怅惘,恨他想到了一切,偏偏就忽略了她。
再望见颜盈泫然欲泣的模样,洪琪心中熊熊的怒火,一下子熄了大半,顿时哑口无言了,又坐回了石凳上。
颜盈说得很有道理。
他相信,这世间没有一个人,敢宣称自己的计划永无疏漏,永远不会被人识破,哪怕再完美的东西,老天也会适时地给你制造一点遗憾,就像现在。
若是颜盈真的有心跟他作对,绝对会派个男人来执行的。
他能找到事情的真相,就是因为找到了这次“jian污”的关键,也就是整个事情的最大破绽。
颜盈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竟然抹干了泪,轻轻地笑出声来,道:“你再继续说下去啊?”
看到她的笑,洪琪又愤怒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你早就晓得骆华要动手,怎么不通知我?”
“那是舒眉啊,是李劣云的心上人啊!李劣云是谁?是我的朋友,也曾经为了你,带着丐帮的人来到楚周城,帮你打垮了云未山庄。”
“你虽没有全心全意地襄助骆华,但是参预了,也是大错啊。”
“没通知我们,更是……”
颜盈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她道:
“就像你说的,舒眉是谁?她是我什么人?扯了那么一大堆关系,才牵到我身上。”
“而骆华是谁?那是我阿姐!她要杀人,我不帮她,去帮她要杀的人?我说的过去吗?”
“打个比喻,若是阿鬼要杀三三的情人,要死要活找你商量,你会怎么做?你会帮她设计计划以后,然后通知我么?还是任由事情发展,让老天爷来做这个决定?”
洪琪又一次哑口无言。
若他再次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抽离,很明显地感觉到,他一切的愤怒,只是源于颜盈的背叛,少少的一部分,才是因为骆华这个朋友,杀了他另外一个朋友。
若颜盈真像她说的那样,真的没有做出一件“错”事,那他完全没必要管这件事,更不应该生气。
骆华杀害舒眉,不就是强者欺侮弱者么?
在这动乱的年代,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上,不是天天都在上演这一幕么?
只不过这件事,发生在了他的身边,他只是有义务帮助弱者,制止强者的压迫。
他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还算是个明理的人,我没有白爱你这一场。”
“你放心吧,我早就跟骆华姐讲明了,这件事有一天被揭穿后,就只是她跟李劣云之间的事了,不要再牵扯到我。”
“呵呵,没想到的是,才让你到青庐医馆一两个时辰,整个真相便浮出了水面。”
颜盈又轻松下来。
“我不是说过了么?事情太巧了。”
“清扫妇人恰好在骆华呆的那个隔间外,掉落了链坠,她俯身去捡的时候,从脚、从腿、从香味上就能肯定,里面的人是个女的,再加上这是寒冬,医馆里很多不必要的通风窗都关了,茅房外面那一扇,刚好就是其中之一。”
“而李劣云,偏偏鬼使神差般没有听舒眉的话离开,而是坐在转角的石凳上,这是唯一的出入地。”
“他说舒眉从进茅房到死,这段时间没有人经过,就真的是没有人经过!”
洪琪的语气也平静下来,他也完全相信了颜盈所说,不是他不愿怀疑她,而是她说得真的是太有道理了。
直到她死去的那天,他才发现,原来他错了、上当了。
“事情发生后,有一个医馆的护卫和两个医女先后到了案发地,然后又来了很多人,一直没有离开的骆华,才趁着这个混乱场面,抽身而退,但她想不到,是她‘太女人’,暴露了自己。”
“相比较最先发现尸体的人,和李劣云整个神经处于惊骇状态,对外界很多事失去了‘观察’能力不说,那些后来的人,纯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来。”
“他们的心中没那么专注,所以很多人都闻到了那个妇人所说的香味,而且,全部人也没发现有奇怪的事跟着发生!”
“没发生就代表有问题。”
“什么问题呢?那就是没有不相关的男人,从女人的茅房里钻出来!”
“就算后面的人看不见,站在前排的人,也应该能注意到。”
“发生了那种事,能从女人的茅房里出来的,除了女人,就应该是穿着医馆护卫服的男人了。”
“唯一跟舒眉有仇的女人,除了骆华的嫌疑最大,就没其他人有这种手段和机智了。”
洪琪说出了他再一次询问拾柴帮的人,和其他相关人员后,得到的答案。
话已至此,阿鬼、李劣云、颜盈的脑中,便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还是颜盈问道:“这应该是你发现了骆华是凶手后,才采取行动得到的结论吧?在这之前,你是怎么样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