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嘿嘿一笑,又拉着身后的店小二,“这是陆鸣伯伯,也是咱家的人。”
杨纪堂站不起身,仔细端详了陆鸣,四十多岁,身子瘦长,方脸斜眉,脸色灰黄,只是有些驼背,一双大手,关节明显,一副劳碌人模样。
杨纪堂点头致礼道:“陆伯。”
陆鸣面像实在,呵呵一笑,指着自己的嘴巴,摇着头,发着“哦哦啊啊”的声音,杨纪堂才知,原来他是哑巴。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遭了这么大的罪?”
杨纪堂使出了浑身力气般,欠了欠身子,“我叫杨纪堂,老人家,我是…我不小心,跌下山的。”
杨纪堂年龄既小,遭逢大难,虽得二人相助,只是对这祖孙不甚信任,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老者说道:“清澜门?这样么,你在我这小住些日子吧,伤的不轻。”
“谢谢老爷爷,我,我还是走吧……”杨纪堂挣扎着要坐起,浑身疼痛,疼得呲牙吸气,还是躺了下。
老者笑道:“你身子伤太重了,住些天,好些了再走吧,”幼薇也接过话,“就是,你安心养伤,咱们开饭馆的,养得起闲人。”
听闻二人话语真挚,杨纪堂微微放心,说道:“那……谢谢了,老,老爷爷。”
幼薇心直口快道:“哈哈,正好店里缺人,你伤好了,给我们帮忙,算补贴药费了。”
老者责怪道:“人家是江湖高手,怎么能在咱们小店干杂活,你忒胡闹,纪堂呀,老头儿叫安贫,看你比薇薇大不了几岁,要是不嫌弃,喊我安爷爷吧。”
幼薇接口道:“你也可以喊我爷爷安老贫,好多人这么喊,哈哈,”安贫作势要扭她,幼薇咯咯笑着跑出门。
看祖孙其乐融融,杨纪堂心宽了许多,“安爷爷,您是北方人么,我听薇薇是这蜀中口音啊。”
安贫道:“我是北方的,前些年家里遭灾,我把田产卖了,带着薇薇,各处漂了些年,来到蜀中,年岁大,走不动了,置办了产业,算是安定了,薇薇这孩子心里透亮,她觉得这里的话音好听,喜欢学着说,我也没拦她,旁人看不出她是外乡人,也省了不少麻烦。”
安贫又冲着外面喊道:“薇薇,以后和你纪堂哥哥说咱们当地话。”
又传来蜀中的话音:“晓得啦。”屋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