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笑道,“何必那么着急,你的故事讲完了,我也说说我的发现?”
夏淼惊奇道:“你发现了什么?”
王允笑道:“好,那我就说说。昨夜刚来凤翔,胡荫泽便有意针对易稼轩将军,告他无状失礼,我派人连夜打探,得知易将军守土有功,今晨又与之一番详谈,发现易将军为人持重,绝非贪功冒进之辈,所以我猜测胡荫泽是在排除异己,之后命卫队长以送易稼轩回家,再去了解本地城防,才知两个营房异动,四个城门关闭,我更加确信,你们本地的将领怀有异心,于是我把五万大军调入城中,隐藏起来,静观其变,坐等大鱼现身,看来,你还是上钩了,呵呵。”
空中响起沉闷的炮声,一支羽箭高高飘向天际,王允长长呼出一口气,掏出怀中的机关羽箭,拧住后座,那羽箭也是冲天而起。
杨纪堂笑道:“看来,王大人并非马后炮,某些人要倒霉了。”
夏淼急道:“你在干什么?发信号箭做什么?”
王允笑道:“当然是大军平逆的信号,鼠辈!你的死期到了。”
“来人,把王允给我杀了!”夏淼匆忙下令。
叛军呼喊着杀来,夏淼手持长剑向王允刺去。杨纪堂距王允还远,来不及赶去,一手拔出严寒腰间短剑,再向前飞掷,短剑直刺夏淼右肩。
夏淼被剑身强大的冲力带飞,肩膀血流如注,摔出两丈,他坐起忍着疼痛怒喊:“你言而无信!”
杨纪堂道:“嗯,你说得对,我确实言而无信,那又怎样?”
严寒捂嘴笑道:“笨哥哥,你怎么突然变坏了?”
杨纪堂道:“他骗过我一次,我也骗他一次,扯平了,哈哈。”
王允得到一丝空闲,在怀中掏出一支特制的机关羽箭,拧住后座,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嘶鸣,羽箭飞向天空。
杨纪堂抓着严寒的手,赶到王允身前,护着他连连后退。百余卫队士兵左右相连,绕在王允周围,抵挡着从外杀入的叛军,王允依然语气从容,道:“杨少侠,看来,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杨纪堂道:“你帮我找到了陷害我的人,咱们两不相欠。”
不到一刻,援军已经杀来,上万精兵涌入,节度使大军的战力极为强悍,形势急转,叛军瞬间被打压下去。
大军团团护住王允,杨纪堂得出空隙,终于能够环顾战场,胡荫泽始终躲在卫队的后面,胆小如鼠的气质简直无人能及。而居于渊的一幅肉掌却像斧头一般,挥得虎虎生风,扫荡着仍然顽固挣扎的叛军。
杨纪堂感觉居于渊的掌法有些熟悉,盯着看了许久,恍然大悟,靠近他,用随意的语气问道:“你这掌法得了他老人家其中三味啊。”
居于渊逼退眼前的两名叛军,笑道:“阁主只教了我三招而已。”
杨纪堂心中翻起骇浪,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老人家还在利州的妤诚酒楼吧?我准备去拜访。”
“我没听说阁主去别的地方,应该还在那里。”
杨纪堂点点头,转头走开,沉思着,“安贫……曲乐道,安贫乐道,原来安贫爷爷是天机阁的阁主,”一切的难题迎刃而解,怪不得大哥对安爷爷那么恭敬,怪不得幼薇文武双全,怪不得居于渊这么保护自己。
任凭居于渊再聪明也没想到,阁主这么关心杨纪堂,却从未向他吐露过真实身份。
这片刻的功夫,节度使行营已经打理干净,夏淼被押入水牢,享受起杨纪堂之前的待遇。
杨纪堂眉头紧皱,躲在一处角落。严寒走去,问道:“怎么了?”
杨纪堂道:“原来,安爷爷便是天机阁的阁主,曲乐道。”
严寒扶着他的胳膊,说道:“是那位江湖上最显赫却又最隐秘的存在?”
杨纪堂道:“是啊,他们帮过我许多次,本以为能慢慢报答,没曾想他这么强大,我欠他的,怕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严寒道:“既然是非常亲近的人,还需要谈谁欠谁吗?”
杨纪堂道:“我不想欠人,任何人!欠了别人,他的要求,我们便不好拒绝了。”
严寒撇嘴,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给杨纪堂,道:“你拿着银子。”
杨纪堂有些惊讶,“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严寒道:“收了我的银子,以后就要什么都听我的了。”
杨纪堂哭笑不得,“我不是这意思,”又想到,还是严寒聪明,只一句话,便说明了道理,我们应该对事物有自己的判断,不应随意受别人的裹挟。
心神既定,又想和严寒开玩笑。他缩回的手又伸出,拿起严寒手中的银子,说道:“那我答应你了。”
严寒道:“你刚才不是还说不想欠别人的吗?”
杨纪堂道:“如果,我想欠你的呢?”
严寒俏脸微红,“说什么胡话,懒得理你。”
战场已经清理完毕,王允命兵丁退出院子,召来居于渊,说道:“居先生,第二件礼物应该还有保留吧。”
居于渊有些尴尬,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说道:“还是王大人明察秋毫,没错,方才夏淼拿的兵符是假的,这枚才是真正的兵符,只是刚才形势太乱,我没能拿出。”
王允道:“是么?是没能拿出,还是故意没有拿出?”他猜测,既然居于渊知道谋反之事,定然有完全的解决之法。加之,居于渊几次挑衅自己,定然是有一争高下的想法。
居于渊道:“既然大人心中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