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一潇用完早膳,便赶着往凤羽宫去。
阿香随着慕容一潇出了东羽宫,一路曲道悠长,地上的青石子被阳光莹照的暖亮,两人行过小径,便来至御花园东北角。
清风欲起,前奏的风带点冬意的延绵,让人觉得还是有点侵入身的凉。
阿香见四下无人,疑问道:“昭华为何今日要为难那两个姐妹,平日里也不见昭华因为这点小事而动怒。奴婢记得上次昭华罚她们的事,还是两个月前她们刚来那会。昭华既不是小气之人,更不是苛责之人,今日之举着实让奴婢想不通?不如由奴婢暂且记下,下次她们若敢再犯,一并惩处,到时定不轻饶,昭华你看如何?”
阿香有意想劝下,所以语气格外的委婉。
慕容一潇轻笑道:“阿香你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善,别人掉几滴眼泪你就当她们娇小了,你别忘了她们是谁添给我们的人。”
阿香惊疑道:“昭华难道是说……”秀眸层层深入,托着慕容一潇的手也微微抖了一下。
慕容一潇望着前方的几株花意正盛的桃花,绚丽多姿,忙拂开阿香微抖的手,悠然快步的走向桃树。
带着风铃般的笑声,左右顾望了几眼,见周围无人,靠近一株繁茂的桃枝,伸手折断了几枝,拿在手里细细的把玩。
阿香见到,忙欲阻止她,但为时已晚。心里的五味难以言喻,为什么上一刻钟昭华还怀着如鬼魅般的心思,下一刻钟就能戏顽的像个孩子,她这玲珑的心思什么时候竟看不透了。
阿香苦笑地走上前,拉回慕容一潇,低声道:“还请昭华随奴婢这边走,宫中人多眼杂,昭华要时刻保持仪表,还有,若是再晚些皇后娘娘可真要生气了。”
慕容一潇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几枝桃花微笑,又凑到鼻尖细闻,一股清香,带些树油的冷香,心中无线欢喜,丝毫未将阿香的话听进去。
阿香无奈,托起她的胳膊强推着她行走。
两人走到了御花园东门,进入了长街,阿香一路深思,心中反复琢磨不透,见四下无人,又寻声问:“请主子明示,阿香愚钝。”
慕容一潇摘下枝丫上的几朵桃花,挑了个朵瓣最大的递给阿香,淡淡的道:“阿香,成蝶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阿香接过桃花,细细端详,眸中另有思虑。
“胆小谨慎,心思通透”阿香边说,边点头确认着自己说的是事实。
“那成双呢?”
“进退有度,善测人心。”阿香心下更无疑。
“嗯,可是他们今天都做了什么,你没有留意吗?”慕容一潇双手拥着梅花,停下脚步。
阿香仔细地回想着,须臾,她抬起额头,蹙紧了眉心,摇摇头。
慕容一潇怀抱着桃花,幽秘地低笑,侧过身,掐着碎步往前走着,清冷的声音缓缓说道:“成蝶胆小谨慎却擅作主张梳绾发髻,成双善测人心却言语失行。你不觉得很不寻常吗?”
阿香清亮的目光望向慕容一潇:“昭华是怀疑她们什么吗?”
“素日她们做何事定要伴你一起,请示本宫,而今日她们失了素常的揣测与谨慎,说明她们定是遇到了一件的事情,一件可以让她们露出本色,素怨欲明的事,你说会是什么呢?”
慕容一潇莞尔一笑,娇俏的小脸迎着乳浴阳光,缓缓地走进长廊。
阿香迷离的秀眸失了神,难以置信的想着,这是她们娇蛮古怪的公主么?
她何时看透的这些的?
她不是一直是那个任性、无理、无视一切规矩礼仪的慕容一潇么?
难道是上次出宫她遇到什么事情,使她心思见长了?
阿菲至今未回,昭华只字不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晨早惠妃之语是不是真的在暗示什么?
阿香越想越发抖,成双成蝶是贤妃送给昭华的,今日早上成双成蝶她们在她进入寝殿时还是一如常态,是她说了什么,才使她们露出端倪。
阿香仔细的回想着晨早说了什么,半晌,双眸突然一亮,难道她们两个不是贤妃的人,而是皇上的人,她们明着是奉贤妃的命前来帮忙照顾,实则是监视。阿香心底触触发冷,冷意瞬间又传入手心,恍惚间,慕容一潇已不见人影。
阿香聚神,忙碎步寻去。
慕容一潇已走至长廊的末端,前面便是荷塘,清澈静谧的河水上悠悠的一条水榭游廊,廊头是一个轩水亭,亭中雕栏画柱,廊子穿过轩水亭,曲曲折折地弯入凤羽宫的西门。
阿香小跑追上慕容一潇,因早上起迟,不得不走捷径,如果再走南门,估计要到巳时,到时请安的人都散了,慕容一潇又要受顿责怪。
阿香随着慕容一潇加快步履,进入了凤羽宫。
两人心中默然,不再有疑问。
穿过西偏殿的依暖阁,来到正殿宫门口,门口两个太监躬身行礼:“奴才给潇昭华请安。”
慕容一潇“嗯”了一声,好似想起什么便停下抬起的脚,阿香领会其意,上前为她缕了缕头饰,理了理衣物。
阿香见慕容一潇手中还抱着那几枝桃花,轻声问道:“昭华这是要带进去吗?”
慕容一潇知道此时各宫妃嫔肯定都已到了,若是带着这些桃花,定会以无理,目中无人,藐视皇后一大堆的毒话等着,心中依旧有些舍不得,为难之际,最终随手扔到了身边的小太监怀里,果断跨入宫门。
阿香欣喜地跟上。
慕容一潇听见前面有人已经通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