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姬血心都没有现身,只有他的声音徐徐传来。也许他是站在暗处,也许他又用了腹语。但正如他默默无闻的出现,他亦是消无声息的离开。这一切都让秦逸阳感到困惑,他躲在剑啸堂的废墟中,犹如惊弓之鸟,迟迟不敢睡去,直至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困倦之意才袭上他的全身。正在小憩,忽然一阵嘈乱之声自庄外传来,让他猛然惊醒,不及细想,向着声响密集的方向奔了过去。
奔至附近,秦逸阳蒙了脸面,寻了个易于藏匿的地方,驻足察看。只见各派聚集之地似有强敌侵扰,已经乱作一团,众人穿行其中,涌向了同一个地方。
“那里…好像是华山派!”秦逸阳望着众人的身影,喃喃自语。
华山派!仿若脑中惊雷炸开,秦逸阳不禁担忧起来:莫不是那小贼出了什么意外?虽是心焦,但天色渐明,自己一个“死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现于大庭广众之下,简直匪夷所思。这是如何是好?暂时无计可施,他只能伺机而动。而就在此时,几匹骏马从营地中鱼贯冲出。
来的正好!秦逸阳心中暗喜,真气贯身,犹如雄鹰捉兔,两个起落便逼近落在最后的那一匹。他自知内力有限不敢耽搁,单掌破风,凌空劈于马股之上,那马一声嘶鸣尥了蹶子,将马上之人摔将下来。骏马吃痛跑开,被摔下那人身手不凡,变故在前却临危不乱,一招“翎燕点水”,身形飞旋,掌击对面,借着反击之力纵了开去。
“不错!”秦逸阳赞许着,脚下不停,已悄然欺近他的背身,那人似是脑后生眼,并不抽出背上长剑,双腿一收一放,向着身后便连环踢出。若是平凡武人,必会被踢得飞了出去,但秦逸阳又岂是旁人!那人突觉腿上一阵酸麻,当即跌倒在地。
“原来是傅青云的高徒,怪不得功夫这么俊!”秦逸阳双眼带笑,手里却并无迟疑,接连封住他的要穴,令他动弹不得。
秦逸阳截住的这人,正是青城派余立人,此人外号“苍云一剑”,乃是“青城三杰”中的老三,功夫自是不弱,但在秦逸阳面前却是毫无胜算。突遇这个鬼魅般的身影,余立人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但向来自负的他并未把对方放在眼里。本以为对方正是因为武功不利才出此下三滥的手段,却没料到偷袭之人竟然武功奇高,一个回合自己便中招落败,他心中惊诧更甚。
秦逸阳一招得手,不做停留,提起余立人重新回到先前藏匿之处,将他丢在地上。
“格老子滴,你个龟儿子…”余立人虽然动弹不得,口中却是肆无忌惮的喝骂。
“嗬——嗬——”秦逸阳弓腰喘着粗气,耳中轰轰作响,自知内力将尽,不由得心中庆幸:若不是出击及时,面对如此硬手,结果实在难料!
“仙人板板,捉住老子作甚?”余立人见这个穿着破烂的蒙面老者一副精疲力竭之态,顿觉自己被俘完全是一时大意,心中愈加气恼,口中更是污言秽语。
秦逸阳抬起头,并不生气,而是用戏谑的眼神盯着余立人,待他骂的累了,才开口问道:“华山派出了什么事?”
“先打服老子再说!”余立人眼中冒火,丝毫不服。
“骨头挺硬,那我就先废了你这双爪子!”秦逸阳抽出余立人背上长剑,作势向着他的双手挑了过去。
“龙云剑法!”余立人双眼圆睁,一语道破,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逸阳暗叫不好,一时大意竟使出本门功夫,而现今本派幸存之人寥寥,莫不会暴露了行踪?想到这,他不由得杀心大起,眼中凶光毕露。但仅仅眨眼之间,他心念一转,忽而计上心来,当下右手甩出,长剑擦着余立人的左颊飞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直至插入地中,长剑余势仍是不衰,剑身不住的摇晃。这一招暗合了龙云剑法中“龙翔云底”的招式手法,想必余立人一眼便会识得。
“你跟啸剑山庄有何瓜葛?”余立人声音急促,却已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瓜葛?老朽不才,便是啸剑山庄的血海仇人!”秦逸阳一步踏在余立人身前,轻蔑的说道。
“你…你…”余立人听闻此言,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缩去,但怎能移动分毫。
“你猜的不错!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为我而来!”秦逸阳逼近他,挑衅的说道。
“你就是那魔…姬血心!”为道出此言,余立人似是历经千辛万苦。
“哈哈哈...你既然知道我便不能留你性命!除非…”秦逸阳狂笑着,横掌如刀。
“除非什么?”余立人像是被吓破了胆,颤声问道。
“告诉我...华山派出了何事!”秦逸阳没有想到姬血心的名号威力至此,一时五味杂陈。
“我等出营,只为追击那小贼!”余立人不再坚毅,利落的撂出了答案。
“小贼?”秦逸阳反应未及,心中一阵莫名的紧张。
“不...不...是那秦远!”余立人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人与秦远本是一伙,此时他面色已变,必是因为自己污蔑的称呼触怒了眼前的魔头。他心中又是一阵狂跳,慌忙改口道。
“秦远!他...逃脱了吗?”秦逸阳一把抓住余立人的双肩,用力摇晃。
“他…他已不…不在…”秦逸阳一惊之下,手中劲力失了分寸,余立人只觉肩胛痛的无以复加,几乎要被生生拗断。
“一帮废物,饭桶…”秦逸阳咒骂着,随手丢开他,重新望向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