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伫立着的洛白城对掖梦山庄的随员开口嘱咐道:“洛某方才的出招蕴含剑气,还请几位速速助第五庄主疗伤,以创药敷之,再行气将剑气消化。”
掖梦山庄的几人虽然面色铁青,严重露出极为不友善地目光观瞧着这个让自家掌门负伤的“罪魁祸首”,但是形势比人强,很快都恢复了恭谨的态度,拱手道:“多谢洛阁主。”
已不知将湛卢剑又放于何处的严世蕃空着手,抚掌而笑,缓步走上高台,道:“洛阁主高义,严某佩服。稍后还请洛阁主移步后堂,于静室内细细观赏湛卢神剑。哦,当然,诸位侠客稍后也可在后堂观赏神剑,世蕃不会做那空吊胃口的烂事。”
洛白城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但是立刻又压抑下来,盯着严世蕃,似想知道那副面具下潜藏着怎样的面庞,怎样精明的脑袋。只言片语间仿佛自己与严世蕃方才的“默契”当真变成了把玩神剑了,其中有诡。
严世蕃余光瞥了一眼洛白城,从容说道:“诸位稍待,严某还有一宝,近日偶得之,容某请出与诸位在此细观。”
“你小子!又憋什么坏水儿?这次是要让谁打杀谁?”牧战瓮声瓮气地开口说道。
严世蕃也不以为忤,淡然地回答:“牧阁主这话好生没道理,严某不过是见宝心喜,不愿珍宝孤赏,欲与诸位同乐,怎的成了那挑拨离间的小人了。”
牧战不满地扫了一眼洛白城,嘟嘟囔囔地回到座位,不知和白墨生言语着些什么。
严世蕃毫不在意这突然而来的插曲,接着叙说道:“近日严某拜访都察院御史王忬,谈话间王民应提及其家中收藏一副画卷,得自西去阁老顾文康公,虽然收藏已久,但是不能辩知真伪,故而严某以一良价求得。经由名师画匠品鉴,此画卷当为前宋张择端正道先生所作《清明上河图》!”
“严公子,此事似有差误吧?宋某可是听说这《清明上河图》乃是第五庄主的心头所爱,珍藏于掖中啊。”盐帮帮主宋之虞出声“质疑”道。
雪城城主令长秋出言附和道:“不错,当年令某拜访掖梦山庄,可是付足了三十匹上品雪狐裘后才得睹片刻。不知严公子的这真迹凭据自何而来?”
严世蕃自信一笑:“很简单,严某手中的画卷夹页中有李东阳文正公题写的长跋。”
马帮帮主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有西涯先生的题写,必不会有误的。”
令长秋冷声盯着掖梦山庄的众人说道:“看来当年令某是一时不察,偏听妄言,可惜了我那些采猎雪狐牺牲的门人!第五庄主,可要给令某一个说法?”
不断压抑着自己愤怒的第五涛拍案而起,震得臂上的药粉四散飞洒,高声喝道:“令老匹夫,老夫当年可是明言清楚,老夫所藏画卷不知真伪,不愿诓骗于人,不轻易示人,怎得成了据宝牟利的小人了?当年随你造访的那个毛小子呢?老夫当年与你分说时他也在,让他出来答一答老夫的问题!”
“第五庄主!慎言!”令长秋突然像背拨触逆鳞般暴喝,但是迅即恢复了常态,“令某失态,诸位少怪。只是当年虽令某拜访掖梦山庄的乃是令某小子熙然,而就在半月之前,小子独自出川,途径开封府,被歹人谋害,只留下一枚随身玉牌,尸骨无存!”
“开封府!”台下诸人有些哗然,世人皆知第五涛的掖梦山庄就在开封府北百里,这个关节令长秋提起爱子被害之事,似意有所指。
“此事小女子出蜀地途径开封也有所耳闻。”唐青嫣突然出声道,“令城主的季子令熙然孤身路经开封府,横渡黄河时被谋害,令熙然的随身玉牌在黑市上被雪城的人发现后才知晓其已身遭不测。”
白墨生和楚伯颐交换了眼色,快步走到已在爆发边缘的第五涛身边,略加安抚,沉声道:“此事墨阁开封舵已经调查清楚,乃是开封渡的一窝水匪自封‘浪里淘’,瞧见令公子身携富款,故而图财害命,而这些歹人的下场想必南都督更清楚些吧,还请南都督解开这中间的误会,免得让令城主错怪了第五庄主。”
正在低调专心喝酒的南彦峰闻听得白墨生牵涉到自己,也不恼,淡然道:“这位墨阁的侠士所言不错,数日前开封府锦衣卫上报,协同掖梦山庄在开封渡剿灭一伙劫杀往来客商的水匪草莽,为恶者尽皆伏诛。”
“原来如此,掖梦山庄已然主持公义替令熙然公子报仇,令城主,贵公子可得安眠了!”宋之虞再次不怀好意地替第五涛“正名”。
令长秋面色铁青地说道:“谢宋帮主寄语。”
应知非歉然道:“不想今日知此噩耗。应某当饮一杯,远慰遇歹人所害者。”
说完,应知非满饮一杯,似有眼泪含眶。
严世蕃等人安静地看完应知非饮酒,均默不作声。
应知非感觉到这段沉默似乎有些太过寂静,再度开口道:“其实今日也是盛会,洛阁主问鼎江湖武道魁首。江掌柜,世人皆言您乃是自洛阁主与第五庄主之后首屈一指的高手,不知今日是否有所雅兴,显露一二?”
江飞飞微微一笑道:“呵呵,应帮主的想法倒是有些天马行空,让江某有些措手不及了。不过方才第五庄主与洛阁主一战确然宏彩,江某略有些技痒,还请第五庄主不吝赐教!”
白墨生面色不善地扫了一眼应知非与江飞飞,今日这些人是铁了心要拿第五涛和掖梦山庄开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