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转身看着剩下五名内堂弟子,傲然道:“诸位师兄,可还敢战否?”
“有两下子?想扮猪吃虎?做梦!”为首的那人冷声应道,然后再度腾步,向李成梁攻来。
李成梁也不含糊,原地弓步,做防御姿态,毕竟突然袭击在这些弟子有了防备时候不是很好得手,等着他们那和自己比起来显得蹩脚的功夫露出破绽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李成梁稳在原地不动作,这几名内堂弟子也不敢托大猛攻,五个人把李成梁紧紧围在当中,准备四面夹击。
李成梁右手后侧的那人抓住李成梁警惕四顾的转头缝隙,挺直剑鞘向李成梁后心刺来,李成梁正前方的那人也如同心有灵犀似的,手腕轻挽,剑鞘猛然向李成梁面门劈来。这两人一动作,其他三名弟子没了出手的空间(怕打到自己人),便围着压阵。
本来包围圈不过丈余宽,两名内堂弟子的攻击可谓瞬息便至,就在四周围观的弟子以为李成梁前后不能兼顾要倒在夹击之下时,只见李成梁身势一沉,左腿向后一伸,双腿前后竖叉。
眼见攻势再度落空,还未等两人反应,叉坐在地上的李成梁先动了,左足和腰腹一齐用力,整个人正从从身后攻来的弟子的跨间穿过,眨眼间便换成李成梁在那名弟子的身后。
优势一得,李成梁丝毫不见犹豫,趁胜追击,左手化掌为刃,在那名弟子的后脑横劈一下,“砰!”那名弟子应声而倒。
周围压阵的三名弟子一见两名同伴攻势被破,立刻围攻上来,一人取上,一人取腰,一人取下,上中下三路,前后左三面向李成梁攻来。
此时场边围观的弟子的心已经被这“热闹”的场面撩拨地提到了嗓子眼,这三人三面三路的攻势凌厉非方才两人的前后夹击可比,这些可都是内堂的掌刑弟子,武艺水平无需多言,必定都是同代弟子的翘楚。不少围观的人已经觉得李成梁这下是凶多吉少了,也有人开始猜测李成梁的身份,敢触内堂弟子霉头的肯定不会真如他自己所言的愣头青,只是端得面生,还确实是个新人,更有人心中开始暗暗佩服李成梁,不说他敢于保护自己堂口的师弟,单说他那一身武艺和运使如飞的云海探风,都是让普通弟子顶礼膜拜、执礼求教的对象。
此时的李成梁根本没有注意围观弟子们逐渐热烈的讨论,气定神闲,眼神迅速扫过围攻自己的三人,嘴角微勾,露出一丝笑意——眼见那三支剑鞘即将击打到李成梁的身体,李成梁的再度施展出令人惊呼的身法和剑技,一个躬身拉开和头顶剑鞘的距离,腰身右斜躲过左边的剑鞘,右手手挽剑花,借着头顶来剑鞘的攻势,顺手引导,将之径直刺向了身后还运使剑鞘想打碎李成梁脚踝的弟子。这一套动作李成梁身体拧出了令人咋舌的体态,神奇躲过了三人的三路围攻。
李成梁身形不停,右足后退一步立稳之后立刻紧接左腿一道势大力沉的弹腿,正中攻取李成梁面部弟子的前胸,只见那人立刻倒飞出两丈远的距离,足部和胸部接触的时候除了闷响还夹杂了几分清脆,显然前胸的骨头碎了。
紧接着,李成梁一个弓步上前,右手用剑鞘扫开刚才攻取自己腰眼弟子驾着护身的剑鞘,一个后旋扫腿将其横踢了出去。
“好!”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见到平时经常飞扬跋扈的内堂掌刑弟子吃了憋,忍不住喝了声彩。
李成梁很是配合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作了一揖,以表感谢。
场中还站着一名内堂的掌刑弟子,便是那名掌刑弟子中领头的那位,这人目光阴戾地死死盯着李成梁,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知这位师弟名姓?可敢留下名号来日内堂回报也有个去处。”
李成梁心中鄙视了这人一下,虽然很想啐一口表示要“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不过明显在此使用不当,但是现在如果露了姓名就前功尽弃了,于是便沉声答道:“在下不过是春秋堂的一名普通的后进弟子,学艺不精,多谢几位师兄让手。诶?方才那位击了某一拳的师兄呢?哦!原来是胸骨碎裂已经不省人事了,真是懂事。”
李成梁这套撩拨挑衅的手段一下子便让那名掌刑弟子心中仅存的理智顷刻之间被冲天的怒火吞没。
那名弟子面色赤红,显然已经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四下一寻摸,正瞧到手中还未出鞘的佩剑,心中一横,抽剑出窍喝道:“呔!看你的步法虽然仿佛我墨阁云海探风,但是诡异阴险,功法招式也都令人不齿非我墨阁君子之艺,是哪派命你来我墨阁制造混乱充当奸细的?如果再不交代,休怪我剑下无情!”
李成梁一见他拔剑了,心中窃喜:正怕你不敢拔剑跑了呢,看着稳重,也不过是个愣头青,两句就着,定力还不及我呢!
李成梁想得太过以己度人了,他自小在铁岭卫长大,打架斗殴寻衅这些恶劣事迹在和他同辈的少年看来简直罄竹难书,这些在墨阁内部常年生长,基本只在总坛活动的内堂弟子自然没有李成梁那“百炼成‘钢’”的毅力。
李成梁右臂抬起,将佩剑横在自己身前,高声道:“师兄莫要恼羞成怒,我墨阁的掌刑弟子向来皆是秉公执法,从来不像朝廷鹰犬那样颠倒黑白,师兄不要学偏了!”
李成梁这话一说,已经濒临爆发的内堂弟子丢下剑鞘,在月光和火把照耀下明晃晃的剑刃直取李成梁。
围观的人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