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咳咳咳…”
一声轻微的泼水声，还有一阵虚弱的咳嗽声，苏灵手里拿着个木质的小杯子，蹲身在那个黑脸女人身边，而后者脸上都是水。
别说苏灵时虐待犯人，实在是这女人睡得太死，她怎么叫都叫不醒，最后实在没办法在用水泼醒的。
“醒醒，起来吧，天都亮了。”苏灵声音慵懒，眨着眼睛看着那女人睁开眼。
黑脸女人茫然看了看苏灵，又茫然瞧了瞧四周，半晌后才开口，哑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苏灵差点忘了，这女人最后的记忆就是被自己打昏过去，完全不知自己已身首异处，她伸手在后者眼前晃了晃，问道：“能看清吗？还认识我是谁吗？”
后者艰难的晃了晃头，撑着身体起来，因为事先苏灵已经让白虎降低空间里的妖气浓度，所以尽管虚弱，说话，起身还是不成问题。
“当然认识，而且恨之入骨。”女人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声如细蚊，要不是这地方安静，苏灵决定听不清这人在说什么。
她微微一笑，挑眉道：“这就对了，还行，没被打傻，还知道你仇家是我。”
黑脸女人轻哼一声，无神的双眼瞟了瞟周围的环境，声带疑虑道：“你到底把我弄到哪儿了？”第六感告诉她，这个阴郁且空气都带着刺鼻味道的地方绝对不会是什么安全地带。
苏灵淡淡一笑，“这个你无需知道。”随手有拿起放在旁边的杯子，杯子里有水，递了过去，“你只需要在这儿安安静静的待着就行。”
黑脸女人没有接杯子，只是厉色看着苏灵，没有血色的脸上毫无表情，更是给她平添了几分狠厉，她冷冷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说了，只要你安静地待着就好。”苏灵脸色也冷下来，她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凛然的双眸中时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
“闭嘴！”没等女人骂声脱口，苏灵便率先一步掐住她的喉咙，瞳孔不经意的微微一缩，眸地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一种深到骨髓中的恐惧感袭遍全身，脖间的力度再慢慢加大，黑脸女人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知…知道…”
苏灵手一撇，把她的脖子放开，同时另一只手上的水递过去，一股脑塞进对方嘴里，冷声道：“喝下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纵然是知道这水不是什么好东西，黑脸女人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灌下去，喝完后才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苏灵起身，一边往前走一边答道：“你无需知道。”然后拿出盒子里澄明透亮的易容丹，又给那女人递过去，“吃了它。”
黑脸女人一愣，用颤抖地手接过卖相颇好的易容丹，颤声问道：“这，这又是什么？”
苏灵坏笑道：“易容丹。”
“什么！”那女人乍然失神，瞪着眼睛，指着方才苏灵给自己的杯子，长着嘴连完整的音都发不出来，“所以，那水竟是…竟是…”
“死人水。”苏灵淡淡道，同时，趁着对方张嘴的功夫一个快手将丹药塞了进去，手一抬后者的喉咙，丹丸便顺着食道滑入了胃中。
黑脸女人被呛得一阵咳嗽，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苏灵，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自己使唤。
腹部一阵痉挛的刺痛，女人惨叫一声倒地，蜷缩扭曲着身体，似乎这样就能缓解腹部的刺痛，还有脑袋疼得嗡嗡直响。她脸色苍白的可怕，颤抖的双手张开，从上至下缓缓移到脸皮上，只轻轻一碰，那脸皮就像被水汽侵湿的墙面，一片片酥裂下来，露出血淋淋且鲜红的肉。
苏灵原本只在一旁冷眼看着，但看到这幕时眉头不禁也是皱起，按理说效果不应该这么强烈，普通的易容丹在退换脸皮时只会掉下薄薄一层脸皮，可这药服用下后竟是整张脸一块块裂开，连带着血肉一同裂下，场面委实血腥可怕……
广大的空间内响彻着女人凄厉的惨叫声，痛苦、愤怒、凄厉，神号鬼泣，涕泗交颐，没出一分钟，那张脸皮就脱落完全到辨别不出男女的程度，整张脸都是鲜红暴露在外的血肉，看得人触目惊心。
突出的眼球恶狠狠地等着苏灵，没有双唇的嘴空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是半个字也没蹦出，但下一秒，苏灵就看见新的皮肉迅速从脖子上方裂开的界限爬出，每块皮都像小虫般以极快的速度附在脸上，慢慢在脸上蔓延开。
女人终于承受不住痛苦的折磨，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待脸重新长好后苏灵才敢走上前，用脚轻轻踢了踢，没有反应。
“死了？”她疑惑道。
“还没，只差你临门一脚。”白虎悠然自得地伏在铁门内，好像刚才那骇然的一幕从未发生过，还是这厮已经习惯了。
苏灵蹲身下来，用手指探了探鼻息，还有细微的呼吸，只要稍微服用点补药，静养上几天就能痊愈，但是…很可惜的是，苏灵是不会让她活下去的。
苏灵遗憾地看了看这女人，简直就是换了张脸，朱唇皓齿，长睫如诗，柳眉杏眼，鼻子挺翘，活脱脱一个美丽尤物，哪里还有先前黑脸粗俗的样子。
苏灵刮了刮那轮廓分明动作轻柔，声音更是如此：“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司徒静司，是他们要派你下来跟我作对的。”温柔的动作，温柔的声音，但是那双灵动的黑眸中，却是半分怜惜和遗憾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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