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感,也恨不起来,宁朝来已经不明确她对太叔奂是哪种心态。
“这是在你房间首饰盒子里找到的。”
太叔奂拿出两块玉佩,一块是他送给宁朝来的“定情信物”,一块是与之除颜色外一模一样的。
他问,“若我后悔,想要与你白头,你愿不愿意?”
曾有一段感情放在他面前,他转身轻负,如今,却又说想要回。
感情,在太叔奂眼里,真的事一文不值,就如她宁朝来,在他看来,便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宁朝来接过玉佩,一块一块的指着道,
“这块本就是我的,物归原主也是应当。”
“这块是议郎大人赠与的,也可算作是我的。”
两块玉佩都是她的,无可非议。
宁朝来收下宁相生给她的一块,却将另一块狠狠摔到地上。
她笑看着太叔奂,语态轻松的说道,
“议郎大人,我想你误会了,不是你后悔了,而是我后悔了。之前自负,总以为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才会想到要与大人结缘,直到被大人拒绝,我才猛然惊醒,既然彼此都没有情义,勉强凑合也得不到长久,想到当日莽撞,我至今觉得悔不当初,还好当日大人明智,才没有让宁朝来误入歧途。”
太叔奂摒弃一切杂念,多少个夜晚彻夜不眠才鼓起勇气说出示好的话,没想到宁朝来的回答居然是与他一起是误入歧途。
误入歧途,若是在平日,太叔奂定是会哈哈大笑,可今日却哭笑不得,被噎得说不出话。
“议郎大人,您是陛下的肱骨之臣,贵人事多,不用赶着来看我笑话。”
宁朝来冷嗤一声,绕开太叔奂的手,往边上走去。
太叔奂弯腰捡起被扔到水潭里完好无缺的玉佩。
对面茶坊里的贺赖当即乐了,“王子,看宁女公子的样子,太叔奂一定讨不了好,不如将柳府着火一事算到他头上,让他们二人老死不相往来。”
乌氏小楼答,“她不会信的。”
宁朝来不愿理会太叔奂只是因为近来遭遇事情太多,恰巧太叔奂与每件事都有关系,宁朝来一时想不透。
待她仔细想过,明白太叔奂所做都是为她,便不会生气了。
而且,宁朝来喜欢太叔奂,这是不争的事实,她怎么可能会恨太叔奂。
“可我看,宁女公子对柳府着火一事存有疑心,若是……”
若是她知道是这把火是乌氏小楼放的……
乌氏小楼吁了一声,宁朝来心中怀疑的人,不是上阳,就是他,只是需要确认罢了。
“师兄还是偏爱太叔奂的。”
“如何见得?”
启娘撇嘴,“表面上,太叔奂事事都做得不对,公子是该讨厌太叔奂的,实际上,所有的好都给了太叔奂,想起太叔奂的用心良苦,哪个女子恨得起来?”
太叔奂做的这些,都是玉面暗示的。
都是与宁朝来有缘分的人,玉面怎么不告诉乌氏小楼,可不就是偏爱太叔奂。
“人呢?”
他们两人是跟着宁朝来往柳府东边来的,不过说了两句话,再往前看时,启娘竟看不到宁朝来的身影。
玉面努努嘴,人不就在那儿吗?
启娘再看过去时,宁朝来已朝着他们走来了,身上还穿着丧服,面上表情淡淡的。
启娘耸耸肩,退到玉面身后。
是玉面见死不救,她也没有办法。
“柳府的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吧?”玉面笑问。
宁朝来反问,“师父是想接我去紫竹楼?”
啧啧,启娘咋舌,都说宁朝来被刺激得快疯了,依她看来,宁朝来伤心归伤心,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
“我要去长安。”宁朝来道。
玉面问,“去长安你能做什么,找你阿翁?为柳府求公道?还是去将秘密昭告天下?”
宁朝来心里想的,全被玉面说了出来。她众叛亲离,无家可归,活着只会连累更多的人,不如与皇帝殊死一搏,好过如履薄冰的活着。
“你眼前看到的只是丁点,真正的全部,还在以后。”玉面晃晃手中的折扇,思忖后,接着说,“你心里就不好奇穆紫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好奇是好奇,但也没有好奇到非要见面打交道的地步。
宁朝来道,“阿翁与穆紫间的恩怨,我都知道,既是阿翁欠她的,她对我痛下杀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玉面拿扇子轻敲宁朝来的头,道,“别的女子口是心非,你也跟着口是心非,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玉面心里在说,“宁朝来,你是想知道穆紫的,想看一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屡屡借刀杀人,将你与宁相生逼得无路可走,你好奇,那就等着看看呀。”
玉面咳嗽两声,启娘将紫玉折扇捧到宁朝来面前。
启娘解释道,“这是楼主顺道从丞相府带来的。”
顺道,说来好听。
丞相府被封,府中所有东西都要严加盘查、收入国库,太叔奂顺道拿了玉佩,玉面顺道拿了折扇,他们取东西那么方便,怎么不顺道将丞相府带来。
玉面摇扇道,“跟为师去紫竹楼吧,为师会教你武艺,帮你寻找你阿翁。”
宁朝来做不到的,他都可以帮忙,只要宁朝来跟他紫竹楼,他会让宁朝来变得强大。
玉面提出的条件,太诱人,事到如今,除了与皇帝争斗,虎口拔牙、自寻死路以外,她真的找不到别的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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