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花还是叶,都以土为生,花叶之下,都是泥土,人死以后,不过是一捧泥土。我的言外之意,想来朝来是猜得到的,可我知道,依照朝来的性子,她宁可相信她所猜测的不是真的,也不愿承认我已经死了。
那我只能行最后一招,我让乌氏小楼将我的尸骨葬在荒野,刻上一座无名的碑,面朝大汉的方向,我要让世人知道宁氏一族的人忠心赤胆,一生爱国,也要让朝来知道她的阿翁已经死了,只有汉人才会在死了以后立碑,她应该能够猜出墓中的人是我。
作为一个每走血缘关系的阿翁,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锃亮的刀锋抹过脖子,倒地之际,看到夫人牵着粉团儿一样朝来的手一步步走向我,她脆生生的叫我,“阿翁。”
上天给了她一副好皮囊,又给了她一颗玲珑心,正是因为才貌无双才一帆风顺,后来的道路才会遭遇无尽坎坷。
朝来,我的女儿,若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只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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