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汀忙笑着解释道;“或许这是贵门主一时的权宜之计,恐怕有难言隐处,要知道在日军占领区的这些门派首领也很难呀,怕日本人派遣差事,如果应承,又怕担着汉奸的臭名,如果不干,又担心有灭门的灾难,如履薄冰,小心谨慎的斡旋……”
朱可在一旁端起碗来,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话道;“莫谈这些,咱们初次相识,应该痛快地大碗喝酒,高兴惬意才是。”
“对,对,喝酒!”陆采汀,年祁虎果然不再谈论其它事情,都举起碗来敬向朱可,怕冷落了这位红颜知已。
其实陆采汀对祁连虎的第一印象非常好,知道他是一位血性汉子,但是毕竟是初次相逢,有些话也不可能过余深入。
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一些江湖轶事趣闻,意气风发,妙趣横生。
酒至半酣,朱可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使女到她身后附耳小声提醒道;“小姐,你的酒量已经差不多了,不要再喝了,留一些余性下次好相逢。”
朱可正在兴头上,那里听得进去,小嘴一努,训叱道;“谁说我喝多了,本姑娘的兴致才刚刚开……”
见此情景,陆采汀忙站起身来拱拳行礼道;“朱姑娘,祁兄弟,酒就到此为止,兄弟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就不挽留奉陪二位了,咱们下次再喝。”
祁连虎知趣,忙也站立起身来抱拳告辞道;“朱姑娘,陆大哥,讨扰了,今日相会,兄弟真的是喝得开心敞怀,不过兄弟这也有事要赶回潆浠县去,告辞啦!下次一定会再来拜访。”
见主人发话逐客,朱可也不好意思再逗留,只好勉强站立起身来辞行道;“多谢陆大哥盛情款待,咱们说好了,改日一定来我卧马滩,由小妹做东,咱们再尽性畅饮,祁大哥也随同来。”
送走宾客,陆采汀也感觉胸腔胃里有些不适,也许刚才酒喝得太急,他忙在一张空桌上坐下来歇息,虎儿忙从厨房里为他沏来一壶热茶。
歇息片刻,喝一杯热茶,陆采汀很快恢复过来,他站立起身来吩咐虎儿道;“我们走吧,带上包袱。”
虎儿上二楼拿起包袱,将它背在背上,随即就与主人一道走出饭庄,主仆二人来到集市上,集市上人流密集拥挤,各种小贩叫卖的吆喝声混杂着车马声,喧嚣哗闹,双集镇虽然为一般集镇,但它和潆浠县一样,地处苏皖交接处,融汇水陆通商贸易,所以十分热闹。
俩个人在集市里面遛达一阵,最后来到卤菜摊位前,陆采汀要了两只烧鸡,卤牛肉,卤猪蹄,猪耳朵,猪心舌一包卤菜,外加一坛高梁酒,俩人提着酒菜又来到集市下河街一家‘秦记铁匠铺’前,陆采汀在店铺门口扯开喉咙喊道;“老板,有没有上好的镔铁?”
店铺里面随即响起一道苍老略带嘶涩的回答声;“有,有,客人要做什么东西?”
陆采汀不笑,继续装腔做势道;“我要做一支绣花针。”
一位浓眉密须的老人走出店铺门口哈哈大笑道;“听口气就知道是你二少爷。”老人六十来岁年纪,光着膀子,只围一条皮围裙,古铜色脸庞和胸脯,精神矍铄。
陆采汀与虎儿笑着招呼道;“秦大爹可好!”说完,跨步走进店铺里面,将酒菜放在一张空桌上。
店铺房间很宽敞,房间一角有一只大火炉和风箱,炉火熊熊,一只铁砧台,一位三十多的汉子光着膀子,围一条皮围裙,左手握着铁器,右手握着铁锤正在反复锻打,他见着陆采汀与虎儿进房来,忙停住手中活儿,热情招呼道;“二少爷,虎儿!!”
被称着秦大爷的老人一边解下围裙,换上衣衫,一边对青年汉子吩咐道;“大锤,这点活不作急,明天再干,把火熄掉,铺门关好,咱们好好陪陪二少爷。”
大锤果然停下手中活儿,笑着对陆采汀道;“二少爷,你们到后院去吧,我四弟在里面,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关好铺门随后就来。”
秦记铁匠铺主人秦大爹膝下有六个儿子,分别取名大锤至六锤,四的个儿子秦四锤与陆采汀同年,也是同学,他靠打铁为生,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已经不容易了,那还有闲钱供孩子们读书,也是秦大爹与陆采汀的父亲陆洪泰有些交情,所以四锤从小到高中的学费,也包括五锤,六锤的学费都是由青龙堂供给,秦家一家人自然特别感激陆家,他们的关系就亲密得如同一家人。
秦四锤,秦五锤,秦六锤都在家里,听得陆采汀到来,都从后院里迎接出来,拉住陆采汀的手问长问短,高兴亲热的劲头连蹦带跳的。
陆采汀,虎儿被秦家人拥簇着来到屋里面大桌前坐定,秦大妈忙着将带来的卤菜分别用碗盘盛装,随便也准备给他们炒两个素菜,煮点素汤,五锤,六锤也忙着摆碗筷,倒酒。
陆采汀对五锤,六锤发问道;“老五,老六怎么没有上学?”
六锤一边摆碗筷,一边抢着回答道;“汀哥,你不知道,现在虽然复课了,但是好多同学都不愿意去上课,因为要学日语,咿里哇啦的,像猪拱槽似的,老师肚里也明白,也不勉强同学们去学,暗中发一些批注课题要同学们在家中温习。”
“哦,是这样——”陆采汀听后感叹一声道;“国破山河在,这些鬼子不但残暴,而且十分毒辣,不但强占我们的领土,还想植移我们的民族……”
不一会儿,大锤已经收拾完炉灶,关好店铺,走进后院里屋来,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