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临近新春,天气越发暖和,侯府里也呈现出一片祥和之态。
康阳这儿,周嬷嬷拿着明日里去杨府穿的衣服,简直是一水的青色,一袭藤青曳罗靡子长裙,外加一个青缎掐花对襟外裳,搭一个同水青色的高筒绣花鞋,连头上所佩戴的发簪都夹了点淡青色的宝石。
阿灼看到后忍不住笑了笑,这给她做衣服的是有多偏爱这个颜色啊!
周嬷嬷看着自家小姐也过来了,淡笑道:“小姐,这是明日里要穿的衣服,你来试一下,不合身的现时还要拿去改一改。”
阿灼也知道这个规矩,许多大家里大部分做的新衣,都需要事先试一下,如果不合适,还能拿去给师傅改一下,免得到时候穿了不合适的新衣出门,再闹了什么不好看的笑话。
哪能像上辈子,都是有专门做衣的师傅,何时还需试!
阿灼上前站直身子,让周嬷嬷好好地给她试一试,这后面至少还有个人伺候她,阿灼也不嫌麻烦,不得一会儿,周嬷嬷把衣服都试好了,一边收起衣服,一边道:“这件外襟的腰身有点不合适,老奴拿去给她们收一收,顺道去看看那件斗篷可缝好了。”
“好了好了,嬷嬷去吧。”阿灼坐在八宝桌前累的直不起腰了,这试衣服真心累人啊,幸得她也只要试这一身衣服就完事了。
阿灼像是想到了,抬头对清欢清瑶道:“大少爷可回来了?”
清欢一脸像是什么也不知的样子,旁边的清瑶答到:“少爷院中的四九上午来过了,说少爷晚膳前才能到府里,今日就不来看小姐了,明早来小姐院里接小姐一起出门。”
阿灼晃了晃脑袋,想着脑中为数不多的关于杨家的记忆,杨家说的也算得上是个将军府,她外祖父曾是个在战场上骁勇杀敌的大将军,年纪渐长些就赋闲在家了,她的两个舅舅,大舅舅也跟祖父一样,南征北战,是一名赫赫有名的骠骑将军,小舅舅则不然,军场官场上都不感兴趣,索性就走上了经商之路。
自从前身娘去世之后,阿灼和外祖父那边就越发生疏了,细想一下,来往的次数都数的过来。
若是前身此时能站在阿灼面前,阿灼真想和她说道说道,你是不是傻啊,杨府是个多好的地方,众多人巴结的地方,你还避恐不及,真心是喝水喝多了,怪不得上辈子从未听过阿灼的名声。
就算是倾世倾城,遇到阿灼这样的笨脑子,也是甘拜下风。
好事,大家都想参一脚。
老太太这儿,近两天,想着是自家侄子的生辰之礼,备的礼也差不多了,酉时的时候送去凌华苑就可以了。
老夫人这两日一直觉得有些头疼,这不才坐一会儿,就感觉有些疼的厉害,刚招呼过杨嬷嬷,只见内室的软帘被她院里的丫头掀开,从门口慢慢地走进去,走到离老夫人两米左右远,这才停了下来,回答道:“大夫人和二小姐在门外等着求见老夫人。”
老夫人微微一愣,近日里应当没什么事,这时候过来又来折腾什么幺蛾子?挥了挥手表示让她们进来吧。
屋内杨嬷嬷看着老夫人脸色不郁,担心道:“夫人,要不要老奴去请个大夫?老奴看您这脸色不太好啊!”
老夫人扶着前额,闭了闭眼,低声道:“不用了,待会把我的药丸吃两个就行了,就是这烦心事太多了。”
杨嬷嬷看着老夫人这个样子,刚想劝道,只见两个聘聘婷婷的身影走进来。
柳氏和康夏这进了老夫人这屋内,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先是跟老夫人闲聊了几句,看着老夫人那脸色不是太好看的样子,柳氏直接说道:“母亲,阿殊听闻明日里是她舅舅的生辰之日,想亲自同越泽、阿灼他们去贺喜,儿媳这才敢来耽误母亲的时间,还请母亲同意阿殊的这一片孝心呐!”
老夫人听到这脸上的不耐烦也不见了,浮现出些许的讶异,这柳氏脸皮也太厚了,虽说按规矩来说康夏叫自己那侄子的确是舅舅,但柳氏那娘家那还有兄弟,康夏又还有舅舅,怎么能叫隔了那么多层血缘的人叫的那么亲呢?还亲自去道喜,不知道又安了什么心思?
老夫人又看了看站在柳氏旁边的二丫头,她从进来就没有讲话,一直微微低头做听状,看不清她的脸,也就不明白她是什么心思。
老夫人坐在主座上,咳了几咳,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回道:“也亏得阿殊的这份孝心,那明日里就和越泽、阿灼一同去吧。”
柳氏听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不敢相信老夫人竞没有为难她们,就同意阿殊前去杨府了。直到感觉到大腿外侧微微的疼痛感,她才缓了过来,同老夫人道了谢,领着康夏回去了。
看着柳氏和二小姐的身影消失在惠竹苑后,杨嬷嬷才开口道:“夫人,您怎么同意柳氏的这个提议,柳氏指不定又撺掇着二小姐干些什么呢?”
老夫人扶着杨嬷嬷的手走到床榻边,才浅声道:“放心吧,做不了什么的,明日让白露跟着大小姐一同去杨府那儿,也该让阿灼学学这些了,我总不能陪她一辈子啊。”想着自己那孙女单纯的性子,老太太觉得头疼又有些严重了,便让杨嬷嬷扶着上床休息了。
这边出了惠竹苑的柳氏,心情一阵大好,一路春风满面的回了瑶光苑。
刚进了大院,柳氏就让陈嬷嬷把前几日给二小姐刚做的新衣拿出来了,柳氏挑出了一身樱粉色的,这套衣服正衬得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