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离府的这两日,康越泽想了许多,那日祖母下葬回来他看了妹妹后就出去办事了,那时候妹妹还没有任何事,第二日才从外面回来,一回来便听说妹妹被外祖父带走了,寻了阿灼院中的人才知道事情的起因和发生的情况,他倒是没有去他亲爹那儿去追问阿灼离府的这件事,或许他也是明白了去他爹那儿询问也问不出什么,这才没了那份心思!
他细想了许久,阿灼待在哪儿是比较好的。
待在侯府里,莫不说他们的亲爹,柳氏和她女儿也就够阿灼受的了,他在这府里纵使安插了人也不能放下心来,但住在祖母那儿就不然了,外祖父外祖母真心疼爱他们俩,阿灼住在那儿,他们定然会悉心照顾她,这样一来,他也可以放下心来。
虽说阿灼长住在那儿也说不过去,但为今之计,也是别无他法了,以后的事暂且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康越泽想到这些便是愁容满面,他还是太过稚嫩了,再给他几年的时间,他以一人之力定可以护的住阿灼,给阿灼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现下里,他还需明日里去祖父家走一趟,瞧瞧阿灼如今怎样了,虽是听了祖父身边的人传话说阿灼这会儿是无恙了,但也要瞧一瞧才能心安,定了这份心思,康越泽也就收拾收拾心情,只等着明日里去杨府里看一看。
这日夜里,将军府一个布满花儿的院子里,半映着红晕的屋子里,老将军和夫人正并肩躺在床榻上,说着各自的心里话,老夫人想着这两日里一直压在她心头上的事儿,不知道如何跟老爷谈起,阿灼那大灾又该如何?
犹豫了半天,才听见她道:“老爷,前日里那陈大夫说的话你可曾记挂在心上?”
杨老将军长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说道:“可是阿灼那灾事,我这两日也一直在想着,若是真的,我们该怎么办?”有些光亮的屋子能模模糊糊的能看到老将军那明亮的双眸。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只听见老将军突然扬起声音,惊喜的说道:“老婆子,你不是常说想去江南一带走走吗,现在我们年纪也大了,也该出去多走走、多看看了,现如今又有了阿灼这件事,也该让我们下定决心了!”
老夫人思索了半天,她以前那么说也就是过过嘴瘾,若真让她去了她倒是不舍得了,这儿是她的根儿啊,她怎么会舍的离开,再说一去又不止一天两天,如今又有了阿灼,让他们不得不去,也跟着长叹了口气:“去吧,趁着阿灼年纪尚小,我们带着阿灼多走走,等到阿灼该说亲事的时候我们再回来,我们老夫妻也瞧一瞧风景,过过游山玩水的生活。”
“好啊!我们俩早就该卸下身上的担子了,多走走、多看看才是我们的生活,过些日子我们跟老大老二说道说道,让他们也都有个心理准备,我们这一走也不是短日子,一年两年的也晓不晓得回不回得来啊!”老将军想些以后的日子,这会儿就开始筹划着。
夫妻二人说的差不多了,老将军这才下床熄了灯。
这府里睡不着哪能只有他们俩,除了他们,恐怕还有几个人啊!
阿灼半睁着眼睡在床榻上,她在想些以后,拂云的以后,康阳的以后。
她想着她上辈子这个时候在干嘛,恐怕是无忧无虑,整日里在太后娘娘那儿撒娇吧,她只觉得那些之与她现在,是渴望,是想念!
那时她任性妄为,在宫里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反正有太后娘娘给她撑着腰,她活的真的是什么也不怕,而如今呢,在侯府里,疼爱她的祖母也不在了,过的是前有狼后有虎的生活,她不知那儿的亲情究竟都到哪儿去了,夹着血缘的亲情怎么会如此廉价。
现在,她想做个什么都要思考半天,考虑可不可以做,有没有什么后果,她觉得真的是举步维艰啊!
这个时候,她多么想见太后一面,只远远的瞧上一眼她也就觉得满足了,她想看看太后娘娘是不是和她上辈子一样,现在拂云郡主身体里的人到底是谁?
只不过,这些终究都是些奢望,恐怕这辈子,这一辈子她都再也见不到太后婆婆了,她的身份尊贵,而她现如今是什么身份呢,一个只靠着爵位混吃等死的亲爹,她这浅陋低知的身份,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太后娘娘了!
要如何做,怎么做,她这一生才是正确的呢!
如今,她住在外祖父外祖母这儿,也不是长久之计,她在这儿能待上几年,过了几年之后她还得回去侯府,到时候还不是看人脸色的活着。
这辈子的无依无靠,她着实很是头疼,她只觉得未来的生活,道路长且任务艰难啊!
他真心觉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这一夜直到夜上三番,众人才才缓缓的睡去。
......
第二日,阿灼正用着早膳,便瞧见琳琅表姐带着修然表哥前来了,她一阵无语,表姐真是......
她上辈子经历了那么多,一切都因为一个情字,怎么会看不出表哥的那份心思呢,只不过现在她年纪尚小,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琳琅今日一来,瞧见她还在用膳,心中一阵欢喜,她今日果真起的比较早,她都用完饭过来了表妹还在慢悠悠的用着早膳。
她今天这一整日可都不会离了表妹,她可得好好的陪着表妹玩耍。
杨修然瞧见琳琅妹妹往阿灼表妹身边一坐,便准备开始聊起了天,似乎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