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一鼓作气的跑了出来,她有些不能接受自己那心里的一些想法被剖开了放在明面上,就仿佛感觉自己在别人面前是赤裸裸的,一点隐私都没有,这让她难以接受。
出了酒楼她就有些后悔了,方才出来的时候,是顾希澈找了个马车带她们过来的,这会儿她意气用事,跑了出来,身上还未带银两,那么远的路,她与清欢走着回去可真是累死了。
她不死心的朝着四周瞧了瞧,并未瞧见半个熟悉的人影,狠了狠心带着清欢从西大街穿过中央路,整整走了大半个时辰,回到院子的时候累的都有些喘不过气。
她气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清欢看着她们主仆二人狼狈的模样,好脾气的她也有些动怒了,站在阿灼面前也不离开,扭扭捏捏着,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阿灼瞧着她这个样子,自己倒有些忍不住了,望着她说道:“清欢,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扭捏了?”
清欢一咬牙,“小姐,我觉得那顾少爷也太过分了,他这人......,真是没有度量!”边说话,眼神还偷偷的看着阿灼,似是担心自己再说错什么话,惹着自家小姐生气。
阿灼本来这会儿都不再想方才顾希澈那事了,这又被清欢一提,方才顾希澈的声音就仿佛在耳边回响,一遍一遍,周而复始。
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清欢还以为是自己乱说话,惹得小姐生了气,心里一阵紧张,站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阿灼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声音,无意中注意到清欢那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她心里这会儿还十分烦躁,挥挥手,示意清欢出去了,也没太在意她这会儿的想法。
这种事摊上谁,大概都是心情不好的,谁都不愿意把自己剥光了放在明面上,更何况是阿灼这样的人,她的秘密,不允许她告诉任何人,包括她心里认同的那些亲人。
她大抵是没有安全感的,从她从拂云成为康阳,她更愿意相信这是上天给她的恩赐。
她成为康阳后,亲生娘不在世间,爹不闻不问,哥哥远在异地,唯有祖母那儿能得到一些温暖,可以她的性子,她有时候总觉得祖母那份疼爱中别有用心,她不知道是她多虑了,还是事实就是如此。
可如今,祖母也去世了,那些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追究了。
今日顾希澈这么一说,也给了她一个预醒,他都能看出来的事,外祖父外祖母走了这么多年路的人,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还是他们也看出来了她的不对......
她不敢再接着往下想。
这会儿她只觉得头脑有些涨痛,不知道是不是忧虑太多,把外面的清欢唤来交代了一声,说是她去床上躺一会儿,这段时间不要过来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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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顾希澈都没有再来杨府院子里,阿灼也乐的清静,他不来也好,省的她再瞧着他便想起前几日那事。
老太太这几日一直都没瞧见顾家小子来寻阿灼,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
有一次阿灼陪着老太太用膳,老太太无意间提起过顾希澈,问着阿灼和顾小子莫不是吵架了,怎么这几日不见顾家小子来院子里了。
阿灼一听祖母提起顾希澈,脸色有些不好,又怕祖母看出些什么,只能挂着笑脸,违心的说道:“是吗?可能希澈哥哥这几日有事吧,他这般年龄了,也不能整日闲着,来找我唠嗑吧!”
老太太半信半疑,但又说不出什么,只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日正好到了六月中旬,恰是辛庄这儿一年一度的豆蔻年华少女的花神节,大约在这个年纪的姑娘家,晚上都会带着一个面纱出来游玩,若是能遇上自己心仪的男子,那便是天赐的姻缘。
据说这戴面纱也是有原因的,听有些年长的老人家说过,以前的时候姑娘家出门是不带面纱的,有些外表上瞧着玉树临风的男子若看上了哪个漂亮的姑娘家,就用这“天赐的姻缘”为由,让自家爹娘带着聘礼去求亲,得到手后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就显露出来了。
这种事情,出现过许多次,都是些看上女子的美貌而后虚伪的将女子骗进后院,发生了许多悲剧。
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每年的这个日子,这些正值芳龄的姑娘们出门都会戴上面纱,以防那些有不轨之心的人。
阿灼倒是对这些没什么感觉,她如今可是对男女之情什么的不想沾染半分,也是没那个心情,上辈子的那种结局也是伤了她的心,搞的如今她也算是怕了。
阿灼没心思,可不代表这别人就没心思了,她这眼珠子外面还有个顾希澈一直在打转着呢。
大院的大堂处,这会儿可是十分热闹,顾老太又与顾希澈一同前来杨府,说是几日不见,有些想念杨老太太了,就让希澈陪着前来瞧瞧了。
其实不然,顾希澈还记得阿灼那日黑着脸跑出去的情形,他担心阿灼的气还没有消完,他来找她阿灼万一再不搭理他,索性暗地里把自家老太太给拉来了,希望阿灼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不要不搭理他。
杨老太太瞧见老朋友来这儿与她说话,脸顿时开心的跟朵花一样,又看着顾希澈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她们两个老太太家长里短,她也有些不忍心。
年轻的小伙子,有几个能坐的住听她们老人家唠嗑的,想通了这一点,又和蔼可亲的说道:“希澈,我和你祖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