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久别重逢,可流青山已无法对齐乐做出回应,他双目紧闭,呼吸微弱,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一点意识也无,更关键的是,他体内毫无灵力波动,一身修为竟然无影无踪,与凡人无异。
听到齐乐的喊声,其他几名弟子也马上围了过来,其中自然包括提毗和流焰儿。
流焰儿一开始见是自己爹爹还有些惊喜,可是再看到他这副生死不知的模样,立刻扑上前,哭出声来,提毗也控制不住情绪,浑身颤抖着上前,也已是泪流满面。
没想到他们一家三口再次团聚之时,竟是这副场面。
“齐掌教果然好身手,不愧是筑基修士,怎么样?这人你认识吧?”
陆行云站在灵舟前端,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十分享受,他见到齐乐一脸怒容,终于不复之前的云淡风轻,胸中怒火也平息了不少。
齐乐连忙简单检查了一下怀中弟子的情况,流青山体内丹田已被破坏,身体也受到极大的损伤,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已是回天乏术。
几名弟子看到流青山这样,无不满脸愤怒,白葬玉和孙阿石都已经掏出各自法器,想要动手。
“谁都不准动!”
齐乐将手一挥,声音虽然不大,甚至还有些沙哑,但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
强忍住心中悲痛,他将流青山轻轻移给已临近崩溃的提毗,自己则站起来身来,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本门弟子流青山,贫僧自然认得。”
众位围观散修闻言一片哗然,流青山在灵台镇附近也算得上小有名气,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碧落斋跟各方散修打交道,只是最近听说他转投了凌云山庄,还有人羡慕他时来运转,鱼跃龙门,没想到竟然是无上菩提宗的人?这不成了派出的探子?
“齐乐你自己承认就好,你胆子倒挺大,竟敢派人到我凌云山庄来,可惜小爷我慧眼如炬,早就有所察觉。”
其实陆行云这纯粹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流青山明明是他自己主动招揽的,根本没有半点怀疑,真正的问题是出在吴思寅身上。
那日宗门大比结束后,吴思寅生怕齐乐报复,连玉清门的山门都不敢回,直接孤身一人逃去找陆行云。
他一路上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突然反应过来,问题出在无上菩提宗登场的第一名弟子,虽然她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可额头那对黑色牛角却极为眼熟,不正跟流青山一模一样!
早就听说流青山有个女儿,年龄也对得上,肯定就是她!
唯一的女儿就在无上菩提宗,这流青山的真实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他哪里是被齐乐赶走的,明明就是计划好,两人演了一场戏,把所有人都给骗了!
吴思寅找到陆行云,私下将这事一说,陆公子的反应可想而知。
现在陆行云想起来也有些后怕,但更多的还是及时拆穿的得意和被欺骗后的愤怒,他见身下齐乐低头不语,便乘胜追击,继续说道:
“无上菩提宗派弟子来凌云山庄做间,居心叵测,好在小爷及时发现,没有酿成大祸,但此事非同小可,自然不可轻饶,流青山已被小爷亲手废去修为,终身无法修炼!”
众位散修听到他如此很辣,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对修士来说,修为被废,只怕比死亡更加难受,不过转念一想,陆行云这般做法也无可厚非,换谁都不会容忍此事,更何况是回元县的霸主凌云山庄。
方寸山上空继续回荡着陆行云趾高气昂的声音。
“本来小爷是打算趁着今日人多,以儆效尤,当面将他了结掉的,不过也无所谓了,齐掌教,好好陪陪你弟子,反正他也活不过今晚,不过小爷告诉你,这事还没完,你们这群散修都听好了,以后无上菩提宗就是凌云山庄的敌人!”
此言一出,散修们又是一阵喧闹,凌云山庄这是对无上菩提宗宣战了?也确实应该,任谁也受不了别家宗门的间谍,这么说来,以后无上菩提宗的日子可就难过咯。
陆行云正在兴头上,觉得自己威风八面,不过身边吴思寅和常彦都在使劲使眼色,示意他见好就收,实在是颇为扫兴。
想想也是,毕竟这里是对方地盘,齐乐还是筑基修士,狗急了都会跳墙,于是他话锋一转,对散修们说道:
“听说今天还是什么鬼收徒仪式?你们这群蠢货是瞎了眼吗?小爷倒是很好奇,还有人主动想跟我凌云山庄作对?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
众散修闻言连忙表明态度,都说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有胆小的已经开始往山下跑。
陆行云见状哈哈大笑,对他们的行动表示满意,见齐乐依旧沉默不语,最后又说了一句:
“齐乐,小爷还有事在身,今日暂且放你一马,对了,你给弟子办白事的时候记得通知小爷一声,小爷会亲自前来贺喜。”
说完他又是一阵仰天长笑,脚下红云灵舟缓缓启动,在众位散修敬畏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陆行云前脚刚走,一直在旁看戏的曹功命便立刻告辞,他也不等齐乐回应,拔腿就走,仿佛一刻都不愿多待。
有他做榜样,其他散修也是一哄而散,完全没有半点还想加入无上菩提宗的意思,俗话说大难临头各自飞,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加入一个即将覆灭的宗门,况且还惹上凌云山庄,傻子都知道将来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面对这些墙头草,无上菩提宗的人自然也不会阻拦,他们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