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影阁的守山弟子本是被孙阿石吓住,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不敢言语,此时见自家长老来了,立刻有了底气,连忙大声答道:
“吴长老说的是,袁涛谨记在心,绝不做那连炼气三重都无法突破的废物。吴长老,这两个就是无上菩提宗的人”
吴思寅满意地点点头,仿佛这才发现齐乐两人的存在,冷哼了一声,对两人说了句“随我进来”,也不等回应,转身就往回走。
他心里还惦记着大殿里的美酒佳肴,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孙阿石气得将满嘴钢牙咬得咯吱之响,双眼仿佛成了两个灶台,往外喷火。这幽影阁好大的架子,一个两个都是这般态度。
齐乐倒是安之若素,更懒得跟眼前这什么吴长老计较,反而觉得幽影阁不过如此,又用眼神暗示孙阿石不得冲动。
于是两人就跟在吴思寅后面,走进了幽影阁。
幽影阁自打开山祖师在鬼影山立下字头后,前前后后也有几百年历史,一直不温不火,都是一品宗门,灵台镇本身人丁就不旺,所以它门内修士也不多。
不过即便如此,幽影阁该有的架势一点都没少,蓄养了不少凡人男女作为丫鬟仆役,上上下下也有一百来口人,跟无上菩提宗比起来自然是人多势众。
所以这一路上也是人来人往,不时也有炼气期的修士上前与吴思寅请安,其中不少人竟然对齐乐指指点点,不时发出些哄笑,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齐乐身怀重任,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动怒,全当是街边野狗吠日,反而趁着这个机会,暗中打量着幽影阁的山门驻地。
无上菩提宗眼前的大敌是另一家一品宗门玉清门,但若想在灵台镇崛起,幽影阁日后也是一道绕不过去的槛。
作为一品宗门,幽影阁还是算得上历史悠久,山上陆续也修了不少房屋,布局严密。但在齐乐看来,这里虽然屋舍连绵,凡人如织,但整个宗门都死气沉沉,路过看到的修士一个个都前呼后拥,服饰华美,打骨子里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就像常年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外表齐整,却不足为惧。
没走多久,三人就到达幽影阁的大殿,这处几百年来,一直用来商议宗门大事的门派重地,此时已成了宴席之所,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吴思寅直接带两人进入其中,齐乐一进去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再一看,大殿正中央甚至还有几位妙龄舞女正在翩翩起舞,四周则围坐了几名修士,正在交杯换盏,大快朵颐。
齐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齐乐!你竟然还敢下山,我还以为你们无上菩提宗都是属乌龟的!”
齐乐一听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侧头一看,果然是熟人,说话的原来是玉清门的大弟子,黄文成。他旁边坐着的青年也不陌生,面容俊朗,肤色黝黑,正一脸怒色的盯着自己,原来是以前碧落斋的大弟子,弑师叛门的小人,散修白易阳。
原来玉清门这次派了他们两个过来除鬼。
白易阳几日前跟黄文成一同回了趟玉清门,已经没有退路的他,颇为懂事的将碧落斋的财物双手奉上,玉清门掌教郭听涛果然大喜,将他收为内门弟子,正好凌云山庄来人传令,就将他与黄文成派来。
这可是个好差事,有机会去巫族遗迹,说不定就能遇上什么大好机缘,足见郭听涛对他的重视。
白易阳也是大喜,更是对黄文成言听计从,唯他马首是瞻。
两人并肩共座一席,他们旁边还有两席,分别各坐了一名男性修士,都是一身杏黄色的道袍。
左边那人肤白唇红,面目端正,头上顶了一对黑色鹿角,显然是身怀妖族血脉,另一个则披头散发,低着头,看不清面目,但应该也是名年轻修士。
两人虽然年纪打扮相仿,但行为举止却大不相同,鹿角少年身旁坐了一名凡人少女,行止放荡,他正一脸坏笑的看着齐乐,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散发少年则从头到尾都没抬头,只是独自举杯,不停地将杯中美酒送入口中。
齐乐稍一思量便能猜出这两人身份,他们应该就是与凌空道人一同前来的炼气弟子,只是不知哪个是当日上门喊话的陆行云。
齐乐仿佛没听出黄文成言语中的揶揄,拱拱手应道:
“南无阿弥陀佛,原来是黄仙师,这位应该就是碧落斋的白仙师吧,贫僧玄虚有理了。”
白易阳并不知当日在方寸山后山,他临阵逃脱的丑态早就被齐乐在空中看得清清楚楚,还神色傲慢地说道:
“玄虚和尚是吧,你还好意思提碧落斋!你见财起意劫货在先,派人暗杀先师杜中流在后,我都差点命丧黄泉!现在我已拜怒涛道人为师,正式成为玉清门的内门弟子,上次我可是领教到了无上菩提宗的手段了,杀师之仇不共戴天,要不是凌云山庄杨长老在此,大局为重,我必定叫你走不出这个门口,为先师报仇。”
黄文成也在一旁眯着眼,狠狠地说道:
“齐乐,还有我师弟郭文博这笔账,我可要跟你好好算算,听说你们方寸山出了个少年天才?怎么?齐大掌教,觉得腰杆子直了,这么晚才来,连凌云山庄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齐乐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竟然理直气壮地恶人先告状,他知道这两人都在无上菩提宗身上碰过钉子,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