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义川将颜陵容的手塞回被子内,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走出内室。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庄主恕罪。”方茂低头请罪道。
“出去说。”
方义川先一步踏出了门,走向书房。
书房门口,方盛早就跪拜在地等候方义川的到来。
“一起进来吧。”
方义川推开门,走到案几前坐下。
方茂和方盛跟着走进来,屈膝跪在前侧。
“方盛先说。”方义川见方盛脸色更焦急,就先让他汇报。
“庄主,霹雳堂的左副使死了。江湖传是黄鑫杀死了左副使。”方盛抬头抱拳道。
“竟有这事,这可麻烦了。”方义川蹙眉道。
“不仅如此,江湖上还传言是我们庄子放出的消息。”方盛继续说道。
“岂有此理!”方义川一拳砸在桌子上。
方义川本倒没觉得事情太过严重,毕竟死的也不是自己庄子里的兄弟或弟子。
黄鑫其人随心而为,此事不知是误会还是误伤。
谁料自己都还没收到消息,江湖上竟然还流出这样的传言。
背后之人简直居心叵测。
“阿盛吩咐下去,让他们查明到底是何人所为,查到后速速来禀。”方义川吩咐道。
“是,庄主。”方盛颔首道。
“你先下去吧。”方义川皱紧眉头,摆了摆手道。
“是,属下告退。”
说着,方盛偷偷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方茂就退了出去。
“阿茂,有什么要事?”方义川这才看向一旁跪立的方茂。
方茂从衣袖中取出白鸽,递了上去,又退回原位。
“方叔的白鸽,有密信。”
方义川瞅了他一眼,接过白鸽,取下密信,将白鸽放了出去。
“庄主,事发突然,霹雳堂的兄弟惨遭凶人之手......”
看到后面,方义川的眉头越来越紧,几乎扭成一团。
“黑噱洞,那是个什么组织?”方义川放下密信,不由出声地说道。
“属下即刻派人去査。”方茂低头说道。
方义川点了点头,道:“方汝那边,你也提醒一声。退下吧。”
“是。”
方茂颔首,起身走了出去。
方义川在书房内忧心忡忡地思虑了一会儿,提笔在纸上写下密信。
“小刀。”方义川将信密封好,唤道。
话音刚落,一名黑衣少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方义川身后。
“家主。”黑衣少年跪拜在一侧。
“速速送去太行山,务必交到游堂主手中。”方义川转过身将密封的信封递给他。
“是。”方小刀收下信放入怀中,就消失了。
方义川看着方小刀离开,黯然失色。
江南河上。
顾然醒和小七这次没有包船,只是搭了前往余杭的客船。
客船比不得一般运送货物的商船,只不过两层,房间也只有七八间。
顾然醒和小七住在一间。
此刻,天色已晚,顾然醒用完晚膳走到船头,正想吹笛,却见一黄衫妇人扶着栏杆几欲坠下船。
他不做多想,立马上前拉住了那妇人,将她扶到船舱内。
只见那妇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汗流不止、肚大如斗。
“娘子,醒醒。”顾然醒摇着她的身体唤道。
手下意识搭在了那妇人的脉上,只感觉到脉弦发热,阴脉小而弱。
“快放开我家娘子!”
闻音,顾然醒回过头却见一刷双丫髻的青衣侍女冲了过来,将那妇人夺入怀中。
“小娘子误会了,我见你家娘子要落入河内,拉了她一把。”顾然醒忙解释道。
只是那青衣侍女根本不信,斥道:“莫要欺我!我分明见你对我家娘子动手动脚。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却是个下流胚子!”
说着瞪了顾然醒一眼,转身就要走。
“等等。小娘子当真误会了。我乃余杭归心堂医师顾然醒。”顾然醒追上前解释道。
这船驶向余杭,这家人也应当是余杭人氏吧。
余杭人应该知道归心堂的。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那侍女回头嗤笑了一声,就抱着她家娘子上了楼。
小七咬着糕点,从房间内走出来,刚好看到这样一幕。
“顾郎,你又做什么呢?”
顾然醒见他刚用完膳,又在吃东西,也懒得训斥了。
“我去趟楼上。”
小七三下五除二将糕点塞进嘴里,整理好衣裳,道:“小七也去。”
顾然醒随他,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先去取药箱里装桂枝茯苓丸的盒子。”
小七点点头,小跑着去将盒子取来。
随后两人就上了二楼。
只是,却不知哪一间才是那位妇人的居所了。
正好,一间门打开,一位五六岁的男童拿着风车跑了出来。
“小童,你可知道这层怀娠的妇人住在哪一间?”顾然醒拉住他,问道。
那小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最里间的房门。
顾然醒道过谢,前去敲门。
“谁阿?”
听到敲门声,正在为妇人整理衣裳的青衫侍女跑去开门,见是刚才调戏她家娘子的少年,黑着脸就要关门。
顾然醒讪讪一笑,挤进了门内。
小七也东瞅瞅西瞧瞧地跳进了屋内。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闯……”青衫侍女瞪大铜铃般的双眼,指着顾然醒和小七道。
“小娘子,你家娘子急需诊治。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