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逢酒必多,逢多必醉,他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丁凤军权当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倒是张继来却认了真,他说道:“铁蛋兄弟的提议不错啊,我看行。”
“行个屁!”丁凤军略有生气的说道,“孩子的事还是由孩子自己决定吧,他除了出生没有主动权之外,其他的选择权力我不想剥夺,不然他们又会成为我们,如出一辙的传统生活方式只会害了他们。”
张继来隐去脸上的笑容若有所思的说道:“二哥真是深明大义,前车之师后车之鉴,我们都有了相同的不幸,怎么能让孩子再有相同的经历。”
丁凤军拍了拍张继来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谢谢兄弟的理解。”
张继来微微苦笑转移了下话题道:“二哥,明天你会和我们一块去干活吗?”
丁凤军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我也考虑过了,这次回来我就不打算再出门了,毕竟你嫂子也怀孕了,我不能再让她一个人承受担心受怕的日子,我得陪着她,就算再东躲xc我也想陪着她一起,至少这样我能过得心安理得一些。”
张继来点了点头,他打心底里佩服丁凤军,敢做敢为,他也想过要像丁凤军那样做个有血有肉的性情汉子,可张继来也明白,人的性格是无法改变的,与生俱来的懦弱和后天的懦弱总归有所不同。
第二天,丁凤军同张继来三个人在他朋友的带领下见到了包工头,包工头是个三四十岁的人,个头不是很高,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像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似的,不过这个人虽长相险恶,但说话的语气却严重与长相不符,慢声细语的。
“你们几个人心前干过建筑活吗?”
四个人面面相觑后都很自觉的摇了摇头。
丁凤军担心包工头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拒收他们,丁凤军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可以先当学徒工。”
包工头多看了丁凤军两眼说道:“看你的身体倒很结实,以前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丁凤军怕李二狗他们口无遮拦,再说错了什么话,他忙答应道:“以前你们一直在窑上干活,那也是体力活,所以这建筑工地上的活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
包工头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吧,你们四个先跟监工过去,让他带着你们去找各自的师傅,不过话我得先说前头,学徒工的工资可是低的很,一个月一百元。”
“一百元?”张继来有些吃惊,这也算少吗?想当初在工厂里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才八十元,没想到在这里却能拿这么多,包工头不悦的看了张继来一眼,说道:“怎么,嫌少了?”
张继来连连摆手,却激动的连话都讲不出来,包工头看不出张继来这是要表达什么意思,他鄙夷的说道:“等你成为老师傅后工资我会给你涨的,学徒工现在都是这个价,行的话就留下来,不行的话我也不强留。”
丁凤军上前一步说道:“行,我们干。”
说完,丁凤军拉着张继来同监工走向工地,监工也是阳谷本地人,家住在城区,他也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长像倒是挺白净,如果把他放在工地外面,绝对不会有人想到他是个干活的工人,定然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哪个部门的领导,其实监工在工地上也算是个领导,他负责验收工程质量,这个年代里,工作区域都是分责到个人,谁垒的哪道墙,都会事先在这道墙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这样在验收过程中也可以迅速的找到责任人,验收通过皆大欢喜,若验收不通过,则需要将不合格的地方重新修整,直到合格为止。
监工姓王,单名一个田字,后来丁凤军从工友那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意义大概是王田的父亲是个庄稼人,一辈子辛辛苦苦以种田为生,而每年春秋两季所收获的庄稼都以他为多,他想要让自家儿子也能够继承他的这种优良品质,于是取名为王田,意为田中之王。
王田是个不太善长言语的人,他带着丁凤军四人去往工地的路上,沉默寡言,大多是丁凤军问他一句他才会回一句,末了,王田终于主动开口说了一句话。
“在这里干活尽量少说话,你们是新人还是学徒工,多看多学你们才有出师的那天。”
丁凤军只是笑笑并没有反驳,因为丁凤军怕他反驳一句又要让王田沉默,在丁凤军的心里,这王田说的话说得并不全面,丁凤军曾经也是当过学徒工的人,无论在哪里干活都是多说话才能建立感情,况且多看多学的前提必须得是多问,假如没有这个前提,想必谁也不会主动去教你。
这个年代的建筑工地大多数以建厂房为主,很少有包揽楼房的包工头,主要还是因为楼房所需的要求太高,工期又长再加上包揽楼房是需要关系和金钱的,像这边的包工头很少能有比较硬的关系,所以他们只能包揽一些小活干。
王田将四个人分别交给两个师傅,主要王田是怕一个人应付不来,毕竟这两位是高达十几年的老师傅,他们干活的经验丰富,手脚麻利,缺灰少料的时候两个人都极容易发脾气,所以王田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