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于义水的话,孟凡稍稍心安,第一次将自己的主意贯穿于实战之中,因为他的一句话,丢失的可能就是别人的生命。
“那便好,这次夜袭解决了军需药材的问题,也解决了柳家的问题。全仰仗于大哥了。”孟凡轻笑,和于义水不一会便到了这次的剿杀山匪的地方,
“是我多亏了柳兄弟才是,若不是你,我的军令状可就真的保不住这颗脑袋了。”于义水哈哈一笑,对于今天的大获全胜,最激动和欣喜的莫过于他了。
倒不真的只是因为军令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孟凡的表现,孟凡的谋略。不死一人,以千人士兵尽数消灭二百五十余人,而且对方实力强悍,俱是以一敌几的强人。
曾经在与北方匈奴交战时,匈奴人的实力比之大夏王朝的士兵同样强悍不少。交战中,往往是大夏将士用几条生命才能换的匈奴军士的一条性命。
而若是孟凡在的话,以他的智谋,又会不会逆转战场的形式呢?
说着,孟凡二人已经走到那一地的尸体旁。
看着江南军在不断的抬走一具具尸体,那尸体之上插着一根或数根箭矢,死状凄惨。孟凡看的脸色一阵惨白,这些生命虽不是他亲手所杀,却是他直接导致的。
“柳兄弟,你怎么了?”看出孟凡的脸色难看,于义水急忙关心的问道。曾今征战沙场的他,对于这种场面,见过的次数并不在少数,比这种场面更残酷的场面也见过太多,所以,对于眼前的场景,他并没有多少的感触,或者说是大快人心。唯一值得他欣慰的便是,这些尸体中没有他江南军的人。
“只是看到死了如此多人,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罢了。”平复了一下心情,孟凡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柳兄弟不必自责,这些人无恶不作,竟敢抢劫药材,本就是死罪。况且,今天若是不杀他们,他们便会去害更多的人。”于义水自然是明白孟凡此刻的想法,毕竟,这次谋划的全过程都是孟凡一手计划,这些人虽不是他亲手所杀,却也是因他的计划而死。
之前的孟凡,只是一名商人,或者说一介书生,他又何时见过这等打打杀杀的场面,此刻如此之多的人因他而死,心境的变化难免。
孟凡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二者之间的区别如鸿沟之遥。
其实,在于义水眼中,孟凡这次经历是他愿意看到的。曾经,他看不起这些书生才子们,在他看来。文人们只会舞文弄墨,做嘴上功夫,真到了战场,好无任何作用。
但孟凡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文人,虽然他总是以商人自诩,而从夜博武那听到的消息,这位柳公子却是个十足的大才子。
依着夜博武的话来说,那是比江南第一才子苏穆痕还要优秀许多的才子。并且博学多才,世上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的事情。
于义水幻想着有朝一日,对阵外族,若是有这个柳兄弟的加入,他甘愿做阵上一马前卒,上阵杀敌。凭着柳公子的智谋,何愁大夏这般被这般处处欺压,不得不许以重力,来维持之间的短暂和平。
而上阵,杀戮便是不可避免,血流成河同样不可避免,比今天这种杀戮也要触目惊心的多。他想让孟凡自己想清楚其中的道理,接受这种结果,否则,他又如何能够带兵打仗呢?
打仗便要流血、要死人。这其中有敌人的,有战友的,或许还会有朋友的,有亲人的,但这些都是无可避免的。省着能够学会的,只能是慢慢适应,将自己的心磨练的越发坚强。
于义水希望的,便是希望孟凡适应这种情感,这一次死的只是敌人的,孟凡便这种表现。若死的还有自己人的,怕是孟凡要满心的内疚吧。
不过,于义水也没有看不起孟凡的意思,毕竟孟凡只是一个才子,何时见过这般的血腥场面。绕是他身为一名军人,在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后,也是数次在深夜里被噩梦惊醒。但,经历的多了,心境便越发的平淡了下来。
看着一具具充满血腥的尸体,孟凡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有些凝固。在于义水的安慰声中,和孟凡一起骑马回了临安府。
因为这是一条上山的山路,这些尸体摆在这里自然不行,所以江南军一直坐着善后的事情。
当孟凡他们回去之时,天色已经是蒙蒙亮。临安府内因为柳仕云的出现,早已经是炸开了锅。当孟凡他们大部队行至南门时,门口已经是站着无数道身影,
府尹侯礼胡和南月婵站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不少的临安府百姓。看到孟凡等人归来,众人急忙迎了上来,紧接着,先是众人的一阵恭贺之声。
苏穆痕的父亲是江南巡抚,只是前些日子被招入京城,一直未归,苏穆痕作为巡抚唯一的儿子,况且又是江南第一才子,不管是何身份,都该出来迎上一迎。所以,他在也是理所应当,只是看到再次风头大盛的孟凡,他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个曾经并不被他看好的人,这一段时间,身上的光芒愈发的强烈,不说孟凡名气能盖过他,却也是不相上下。
所以,当他和孟凡打招呼时,表情显得有些僵硬,笑容也显得勉强的多。
以夜秋寒与孟凡的关系,虽然在别人看来,他们俩并没有什么交集,但两人在私下里,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平日里夜秋寒对孟凡总是冷嘲热讽。至少孟凡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