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刘麟能出得如此上联,可见他的才学也非一般,他自小师从京城极有名气的国学大家,虽很少表露其才气。然而凭借其聪颖的天资,功底也绝非一般,仅仅是这一副上联,就让众人心中有些憾意——不愧是国学大家之徒。
公孙凝萱款款一笑,看着众人,稍稍思索,说道:“既然小王爷是以望江楼为题,那凝萱便以宋兄和柳兄的为题吧。我的下联是:“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公孙凝萱话音刚落,台下顿时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为公孙凝萱喝彩,这上下二联,当真是挑不出毛病了。
公孙凝萱朝着众人轻轻作了一福,后退几步,转而将目光转向场中的孟凡和宋志二人,俏目中神采流转,如映月生辉、西湖美景,这一瞬间,美的不可方物。
她这一番下联,可是有些抬举孟凡了。宋志是老牌的楹联圣手,名气之大,少有人能与之比肩,说是诗才绝世,倒也说的过去。可孟凡就不一样了,这般一个籍籍无名之人,甚至连才子都算不上,说是诗才绝世,说出去,怕也是没人相信。
可之前见识过孟凡和宋志的楹联,却没有人反对公孙凝萱这般夸赞二人,这二人,都配得上如此称呼。
孟凡之名,注定在今夜大放异彩!不管接下来他的表现如何。
宋志和孟凡都是一副思索的神色,不一会,宋志率先抬起头来,自信的看着小王爷等人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脸上透着得意:“在下也有了下联。”
说罢,还不忘瞥眼看了眼依旧露出思索神色的孟凡,脸上的得意一闪而过,在众人脸色不一的神情中,朗声道:“我的下联是:白云舟,白云飘,白云舟内白云飘,云舟万里,云飘万里。”
他故意说的声音很大,一方面是展示自己的实力,还有一方面,他想扰乱了孟凡的心神,让他无心专注于思考。不得不说,宋志也是此道老手,打得一手好牌。
刘麟微笑着点了点头,宋志的下联也是很好。众才子们,虽然不愿承认,但宋志的下联的确是对的巧妙。大家只能将目光转向孟凡,希望孟凡能有所爆发,可看了许久,孟凡都没有接出下联的动静。
众人心中一颤,难道,这就该结束了么?
公孙凝萱的下联虽好,可她毕竟代表不了南方才子,公孙凝萱居住在京城,因为其爷爷在临安府为官的缘故,她才来过不少次,甚至还加入了萧翡馆,但她,毕竟不属于南方。
而孟凡才是地地道道的临安府人。
不过,如果这样说,孟凡又不同意了,柳凡是临安府人,可不代表他也是临安府人。前世,他是孤儿,四处漂流,北上过、南下过、东临海、西高原,他都去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北方还是属于南方,所以他说南北都是一家,对于他而言,的确是如此。
“你们都对完了?那该我对的了吧。”就在临安府的才子们都已经露出绝望的神色时,孟凡却是突然开口。一副欠揍的表情看着大家。
众人不由得再次瞪大了双眼,眼神中一个个含着怒意,害他们还心碎了好一会,听他这话,显然是他早就有了下联。
“既然你能对的出下联,为何一直不说,害我等替你着急。”有一个临安府的才子,忍不住鄙夷的神情,嬉笑着说道。虽然他说的话带有鄙视的意思,可那话中的喜意,却是谁也能够听的真切。
“唉!这位兄台,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几位可都是大才子,我一个连才子都算不上的小人物,怎么好抢着先说呢,你让大家怎么看我,爱出风头?所以啊,我当然是最后一个说才合适,这点礼貌,我还是懂的。就比如宋兄,他知道他的水平比我高,所以就抢着在我前面说了,这都是一样的道理。”孟凡笑着说道,这话又把宋志给气的够呛。
宋志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对上这么一张嘴,他知道自己说的越多,留下的话柄越多,这哪是才子该有的品性,这简直就是个无赖、泼皮。他一直以来都是跟那些上层的才子们打交道,何时遇上过孟凡这般的无赖。
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想方设法的挤兑我?宋志看着孟凡,恼恨的想着。他俨然已经忘了之前是如何诋毁在场的那些临安才子的。
孟凡这般的话,让宋志很恼恨,可让临安府的才子们却很解恨,此刻终于是替他们报了之前受的辱。
“那就请柳兄接出你的下联,宋某很是期待,这定然是一篇绝佳的下联。”宋志满脸的讽意,他不相信孟凡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能对出什么更好的楹联。
“宋兄过谦了,也说不上好,勉勉强强凑齐了字数罢了。”孟凡就像是被大大表扬了一番的获奖者,神色腼腆,谦虚的一笑,说道。这表情上却丝毫找不到谦虚二字。
“小王爷的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小民不才,我的下联是:朝天门,朝天子,朝天门外朝天子,天门万岁,天子万岁。”孟凡说着还不忘朝着北方的方向拱手一拜,神色严肃,那里,正是京城所在的方向。
“朝天门,朝天子,朝天门外朝天子,天门万岁,天子万岁。”宋志嘴角轻念,面色瞬间苍白,他的下联无论是意境或是在气势上,都输了不止一筹。
屋内掌声经久不息,这下联对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