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秦长宁慌忙喊住小道士,微红的面上依旧带着淡淡地笑意,“此时天色已晚,小女子一行四人此时下山怕会遇到危险,还请小道长收留我等一晚,小女子自然感激不尽。”
小道士皱了皱眉头,看秦长宁一脸诚恳,便点头,“那你随小道来吧。”
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其他的道士,秦长宁心中忍不住生了疑惑,“看来的确是小女子叨扰了道长了,这时辰其他道长都休息了吧。”
“女施主客气了,此时师兄弟们还在后山修炼呢。”小道士说完带着秦长宁到了厢房,“几位女施主就住在东厢房吧,这位男施主就住西厢房吧。”
秦长宁刚要道谢,小道士又道,“大厨房在西方左转,几位需要热水直接去大厨房打水就是,如果几位还未用膳,也可到大厨房领饭。”
“多谢道长了。”秦长宁抿嘴笑了笑,眉头却不自主的皱了起来。
等小道士走了之后绿绮忍不住跺了跺脚,抱怨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郡主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就这样怠慢我们吗?”
秦长宁倒是被绿绮逗笑了,她坐在床榻上,“你倒是说说,他哪儿怠慢我们了?”
绿绮抿了抿嘴,没说出话来。
“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也该去大殿上一炷香。”
“奇怪,为什么睿王他们来了,我们在这里却没有遇到他们呢?”绿绮嘟囔了一句,跑去给秦长宁打热水给她泡脚。
“郡主,这道观恐怕别有洞天,我们要小心行事了。”紫苏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紫苏姑姑也发现了。”秦长宁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叹了口气,“恐怕我们此时还未真正的进道观啊。”
“郡主打算接下来如何做?”紫苏没想到十三岁的秦长宁居然连这点都看明白了,心中对她忍不住更信服了一分。
秦长宁摇头,随手拿过今早让绿绮带着的医书看了起来,“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此时青城观客房中,司马睿渊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人,眉头微挑,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君澜面上虽然带着淡淡地笑意,眼里的疏离感却像是一条深渊一样,把他和世人隔开。
“请问阁下是?”司马睿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抬头看着君澜,这个人看上去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访客。”君澜信步走到司马睿渊对面坐下,嘴角微勾,“只是没想到虚竹道长安排我来这个房间,竟然已经有了客人。”
“阁下说是虚竹道长安排的?”司马睿渊眉头微蹙,他昨晚到了青城山,也是今天早上才得以进入这观内的,这人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今晚到的,竟然就这样进了观内,还是虚竹道长亲自安排的住处。
“阁下怀疑我说的是假话?”君澜抬眸看着司马睿渊,司马睿渊忽然感觉他那种眼神非常熟悉,貌似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他摇头,“在下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君澜把目光放在一旁的棋局上,嘴角一勾,“残局?”
“阁下会下棋?”司马睿渊此生没有多少爱好,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没事研究棋局。
“略懂。”君澜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棋盘前,随手捻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其实这盘棋子并没有多高深,而是下棋的人把它看的太复杂,如果用最简单的下棋方式来走这盘棋的话,那这步棋就是解棋之关键。”
司马睿渊赶紧走过去,果然已经走死的棋因为君澜这颗子的落下,又活了过来,他原本清冷的脸上带着激动,“好棋!阁下是否愿意和在下对上一盘?”
“有何不可?”君澜坐下,一只手捡起白子放回棋笥中。
两人把白棋黑棋都收回各自的棋笥中,司马睿渊下落下一颗黑子,君澜捻起棋子落下,司马睿渊眼前一亮,“阁下这步棋果然出其不意。”
“只是,各走各的罢了。”君澜说着又一颗棋子落下。
司马睿渊眉头越来越紧,他抬头看着君澜,见君澜怡然自得的在下棋,手上的棋落的更谨慎了一点,这人很奇怪,他就像知道自己下一步要走哪儿一样,他总会先一步就把他的路给挡了···
“阁下的棋艺果然出神入化了,在下甘拜下风!”司马睿渊站起来双手抱拳,脸上带着淋漓畅快的笑意,“阁下不是云京人士吧?”
“在下江南人士。”君澜淡淡一笑。
“今日有幸和阁下走上一盘棋,真是畅快。”司马睿渊原本疏离的脸上带着笑意,“在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拼尽全力的下一盘棋了,今日拼尽全力却未能赢了阁下,看来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
“阁下过奖了,在下也不过是侥幸而已。”君澜说完起身站在门前,抬头看着天空,“我曾经认识一个人,她曾给我留下一盘残局,我到如今都未能找到破解之法。”
“看来那位的棋艺更加高超了。”司马睿渊走到君澜身旁站着,两人站在一起竟然有一种与日月争辉的感觉,他淡笑道,“真想有幸结识一下那位高人。”
“只是,恐怕再也遇不到了。”君澜脸上带着淡淡地晦涩,他昨日以为可以下一场酣畅淋漓的围棋,可是却发现,是自己想错了。
“在下司马睿渊,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司马睿渊转身看着君澜,这样棋艺高超的人,他真的想结交,而他真正想结交的人,他并不会隐瞒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