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布袋中的二十块下品真灵石,诗善柔此时心里竟是酱油醋酗倒在了一处,苦、酸、咸参杂在一起,竟说不上什么味儿来了。
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沉鸢可是韵宗邢堂的执法大长老,专门负责韵宗上下一切有违律令之事,自古修者相轻,打架斗殴,辱骂欺凌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这执法之位本就是个油水充裕之职,想当初自己在锁鸳峰修炼时,山脚下整日整夜都是来送礼巴结的人,什么天材地宝,什么法器符箓简直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不要钱似的白送!
且不说她有没有收礼,就当她刚正不阿,不收受贿赂,单抛她的身份不谈,就说她堂堂元婴修士只有二十块下品真灵石,穷到这种地步说出去谁会信?
放眼整个真界,谁家元婴会这么穷?
谁家元婴不是个家底丰厚的老财主?
谁家元婴能low到这种地步?
可倒霉催的,这么low的元婴师傅居然让自己遇到了,更要命的还是自己选的师傅!
打脸啊!
诗善柔越想就越觉得脸上呼呼着起了火来,烫的出奇。
“算了,还是先把房租交了,明日一早再离开。”
暗叹一声将袋子放在了桌面上,诗善柔从中取出十枚下品真灵石转身就往楼下柜台处走去,待交了房租,刚一走到门前却发现房间的木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我记得有关门啊?
诗善柔那颗小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蹑着步子就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正想要观察一下其中情况却发现桌旁立着一蒙面黑衣人。
这黑衣人身材娇小,双手修白,她那眼睛已经乐得眯成了一条缝,再瞧她胸部微微隆起,应该是个女贼。
她正撑开自己的布袋子,将桌面上的真灵石一枚枚地放回去,看样子似乎是在清点数量。
还是真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偷东西居然原地清算起来了?
诗善柔一声冷笑,砰的就撞开了房门,怒道:“把东西放下来!饶你不死!”
惊闻房门被撞开,这女贼明显的一愣后迅速将布袋收紧塞入囊中,诗善柔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对上扬的眼角透露出来的是戏虐的笑意,笑得很古怪,也很猖獗。
刚一动作,这女贼双手一招,迎面就掷出了两枚浑圆黝黑的珠子。
暗器!
那珠子奇怪,诗善柔不敢有一丝大意,忙地一个侧移就朝方天戟躲了过去,待双手一攥紧方天就接连听到了两道破碎声响。
哗!
珠子击中地面应声而破,也同时暴起了一股子抢人的白色烟雾!
这是....烟雾弹?
白烟中的诗善柔捂着口鼻,心中的念头刚一升起就忽然听到了窗外传来了闷响声。
快步追上一瞧,就见那女贼正在楼下仰望自己,那眼中的鄙夷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欺人太甚!
诗善柔只感觉肚子里像吞下了一包钢针般的难受,偷窃变成了明抢,自己还被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烟雾弹给唬到了,更可气的是那女贼眼中赤luoluo的嘲笑!
自己可就那点家当了,被抢了还怎么回宗门?
她气急败坏地瞅了瞅窗外,二楼,不高,方天戟一沉翻到地面,看准了女贼位置紧追而去。
月夜中两人披洒着银色月光飞檐走壁,一前一后各施本领,待诗善柔紧追到了一座早已废弃的古寺时,却丢了那女贼踪迹,这古寺野草已经比齐她的小man腰,此刻随风飘摇,给人一种难言的破败荒芜之感。
诗善柔目光如蜻蜓般在四处游移,找寻着黑衣人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终于,半晌后,在西北面草丛间发现了一小片黑布挂在枯草上,很是显眼。
走到近前弯下细细的柳腰,将圆润的翘臀崛起,从远处看,由紧绷的yù_tuǐ一直向上延伸,勾起了一条诱惑力十足的曲线,白的晃眼。
她毫不自知,随手拾起碎布略一辨认,应当是那女贼身上被刮破的衣物碎片。
她的唇角挂上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嘿嘿嘿,想不到姑娘的身材如此完美,看的老夫也怦然心动啊!”一个暗哑的声音从何奈儿身后传来。
“是谁?”诗善柔循声望去,俏脸上顿时间杀气十足,方天戟在手中划了半圈,这柔媚与英气的瞬间转换,风情万种,难以言表。
“姑娘想要东西,就跟在下过过招吧!”屋檐上,黑衣人沉声说道,那声调不带丝毫感情。
话音未落,人已经急速向后跃去。诗善柔哼了一声也不废话,即刻运转真元追上了屋顶。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了正殿,直到了寺院之内的古塔外,黑衣人才稳住身形,向诗善柔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跟进来。
瞧见对方没入塔中黑暗,诗善柔紧随其后,刚要迈出一脚,却是迟疑着又收了回来。
刚才说话那人,身材魁梧,阴冷的三角眼绝不是什么善茬,那女贼故意引自己来这,清一色的黑衣装扮,多么明显的团伙作案。
这摆明了就是挖坑让自己跳,自己一进去指不定有什么圈套,可...
诗善柔纠结了半晌,想来自己受伤后实力有所精进,仗着手中的方天戟依然抬腿迈了进去。
这刚一进去,黑寂异常的内部空间突然梯次点燃了挂壁上的油灯,在这昏暗的烛灯下,也终于是看清了这古塔的样式。
八角菱形的圆形空间,正对面是一座污浊不堪泥石雕像,旁边是一道环形木质楼梯,散发着腐朽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