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真的假的?你没认错?他真的还活着?我吞了吞口水,心里噔愣一声,绷紧身子又退了几步,此刻脑中浮出一些神秘怪谈的恐怖电影画面。
子车把那活干尸的白发拎到他鼻尖前让我看,那发丝是真的有在飘动,只是很些微很些微,那一吸一吐间距拉得很长,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我一定会觉得是拎头发的人手在抖。
我微微皱眉,分不清此刻心里的感觉是恐惧还较多是震惊较多。
子车知道我看出来了,对我招招手道:没事,要有力气,这老兄早就起来打招呼了,不至于还趴在这儿。
回神想了想,也对喔。
这活干尸之所以那么不显眼全因为他身上多处覆盖了一层土石,这俑道里空气似乎不怎么流通,刚刚涌进来的砂石也没大量到可以掩盖一个人,这一定是经过长年累月的,可见他真的倒卧在这里好久好久了。要尸变早尸变了,还等我看他是男是女。
我凑回去蹲在那活干尸身边,知道他还是活人只是缺少水分,心里也就没有那么排斥了。
大脑飞快地回想一便,茫然的看向子车,这位老兄要真是原本该躺在悬棺里的那个人,那他怎么还有气呢?还是说......其实我们一路上来,那些悬棺里的动物其实都还活着?
那只白孔雀雄亮的红眼睛鲜活的出奇,我到现在印象还很深。
子车听闻我的疑问,摇了摇头,我当下没留意那么多。
我也是。谁会在挑战人体极限时去在意旁边的生物是死是活,欸,那老兄怎么办?既然他还活着也不好一直把丢这吧。
你傻啊,他都趴在这都几年了?难不成你要背他走。子车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老兄。
确实如子车所说的,看老兄的身体结构可以确定他是一位真真实实的上古人类。而他趴在这俑道的时间或许够我投胎一百辈子都不止。
那我们送一送吧。我说。
一个人孤零零的趴在这儿,活着跟死了有么区别?这么长时间了,也真是够了。没有人可以决定一个生命的去留,但此刻我内心深深觉得这条路是最适合老兄的。
子车挑单眉目光没有离开过我,缓缓将手扣住老兄的下颚后停住了,我清楚他此举意在试探,免得有人死了我又要抓狂。
怎么突然开窍了?
这理我一直都明白。
活着不一定是最好的结果,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明白。
视线与子车对上,口中苦涩的感觉难以形容,就在我微微点头之后,耳膜里传入一道喀喳的清脆响声。我咽了咽喉咙,没有眨眼,看着老兄的躯体与那最后的女娲一样渐渐化成一副枯骨。
其实不舒服的感觉只有一瞬间,这是种情感的连带作用而已,情绪过了也就这样。
子车看我很平静,也没多说话,反而伸手在枯骨里翻着像在找什么。
他弯起指头从沙土中把一条腰带小心地勾出来,我发现老兄身上的衣服挺讲究的,你瞧,这腰带是皮制的。
哪种皮,牛皮?我伸手接过看了看,疑惑的问。
子车闻了闻,摇摇头。
腰带在亚洲文化里是十分重要的配件之一,腰带能够保持体温、固定衣料方便劳做之外还能展现身材曲线,到后期也演化成用来彰显身分。
其实老兄身穿的衣服都氧化的差不多了,散的散破的破,轻轻一拎,一整块布就能撕下来了,粗粗暗暗的。只剩这挑腰带没给全腐,也许正是皮革制品的原因。把附着在皮带上的土抖掉,还可明显分辨出腰带上用利器钉洞出的菱形几何图样,中间还有几颗像是用骨头打磨出来的圆形排扣挂在上头疑似是装饰用。
真的,这染料肯定比黄金贵。我看着被染色的手指,同意子车的讲法。
皮革腰带上的染料已经变得灰灰脏脏,乍看之下像黑色,古前染剂的定色技术不高,让我手上的汗水及油脂给溶出一点点蓝色染料来。那蓝相当漂亮,看起来和那天顶上嫦娥脚下的云彩一样颜色,轻轻用手揉开后指腹还带有透亮感,像极了女孩子化妆品里会添加的珠光。
在好多个世纪以前,人类就已经会运用草实来做染料,可特有的蓝色是需要开采专门的矿物才能制成的,得手不易,不像现在只要去趟美术用品店千百种颜色任挑任选。回推的出来这条腰带尚未氧化时湛蓝夺目的样子,在上古可以算是极致的工艺品了。
子车将探灯搁在地上,表情认真的审视那条腰带,开始小声的自言自语起来。
我没听过子车自言自语,吓一跳,以为他被附身还是怎么的,便用力拍着他肩喊他。
靠,你自言自语在干嘛,别吓人。
嗯......我在想,这九阳神殿的用意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他将整条腰带平整的摊在地上,指着那一排用穿洞方式排列出来的菱形花纹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图案吗?
我眼神夸张的反问他:哈,你是真心认为我会知道吗?
子车悻悻的笑道:这皮腰带上钉的是祭鬼神专用的纹样。这一排的方形图案代表人类,而另一排的有缺口的代表鬼神,中间这道断断续续的线意指人鬼相接,整个图样的意义代表着人鬼合一。
喔喔,原来如此。我边点头回应边啧啧称奇,简单又神秘的图样其实寓意深远。心说和现代logo设计的道理没有差太多嘛,一圈一撇就能代表企业圆融展望的理念。
话又说回来,一个白子男人穿着讲究,戴上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