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瑶进宫之前,后宫里能打听到的一些事,家里都是嘱咐过的,洛云瑶早已经知道,当今太后只是皇上的养母,皇上的亲母生下孩子之后一直身体不好,勉强支持了几年就过世了,当时的太后还是皇后,皇后娘娘膝下没有亲子,当时还年幼的皇帝就一直寄养在皇后膝下,现在皇上提到母妃,指的应该就是已经过世的亲生母亲。
萧文昌落寞一笑,仍看着外面的雨,“当初母妃最爱这湖里的荷花!”
萧文昌说了这一句,不再多说,还记得当时母妃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露出的那个单薄无力的笑,还记得母妃当时叮嘱自己一定要听父皇的话,要听皇后的话,当时自己年纪小,并不明白母妃的意思,后来才渐渐明白,母妃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打算,母妃出身微寒,没有家族的势力可以依靠,虽然得了父皇的宠爱,但是更多的却是后宫中人的怨恨,人人都指责她‘狐媚惑主’,谁又知道母亲只不过是一个深爱着父皇的普通女子。
后来母妃千辛万苦才生下自己。偏偏当时的皇后幼子早夭,膝下空虚,能把孩子寄养在皇后膝下,对于孩子来说,当然是最好的安排,母妃求了父皇下旨,把自己寄养在皇后的膝下,可惜自己不明白母亲的心,对母亲不是不抱怨的,对父皇也不是不责难的。
直到自己长大,才明白母亲是怎样的为自己打算,而父皇,身为一个皇帝,却无力保护自己深爱的女子又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可是这些话也只能自己心里想想,却不能说出口,也没有人可以诉说,今天如果不是遇到她,萧文昌又看看洛云瑶,如果不是这个女子看起来这样的像母妃,自己一句话也不会说的,不过细看起来,她和母妃长的并不相像,只不过一双眼睛很像母妃罢了。
洛云瑶不知道萧文昌在想些什么,在洛云瑶的记忆里,萧文昌是阴沉又多疑的,对着嫔妃们总是不苟言笑的,今天萧文昌这样突然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洛云瑶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皇上,只得沉默着。
在两人的沉思中,雨已经慢慢停了,萧文昌站起身,洛云瑶也忙站了起来,萧文昌也不说话,走出亭子,顺着园子里的青石板路慢慢走,洛云瑶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该跟着走还是留在原地恭送皇上,不由有些迟疑。
“走吧,这里离你的秀漪堂不远,朕道,洛云瑶忙急急跟上。
秀漪堂的众人见洛云瑶竟然和皇上一起回来,不由喜出望外,忙着上来伺候。
秀月带着宫女们忙着准备热茶和点心,萧文昌看看屋里的东西,屋里东西不多,倒是很整洁,榻上放着针线活,明显是时常在做的,一张书案摆在窗下,萧文昌走过去看看,略略皱眉,笔墨都是平常的,桌案上裂开了一道缝,书案旁摆着一张琴,琴桌上供着一只白瓷大碗,里面是一朵含苞未开的荷花。
洛云瑶已经换过衣服,亲自端上荷叶莲子茶来,“皇上请用,夏日里容易气躁,莲子荷叶茶是最好的!”
萧文昌接过茶杯,闻一下味道,又看看屋里的摆设,“你在练字?”
洛云瑶忙过去收起书案上的几张纸,“嫔妾也是无聊,皇上见笑了!”
萧文昌止住洛云瑶,随手拿起一张,点点头,“写的还不错!”又看看四周,“过的可还习惯吗?”
“嗯!嫔妾过的很好!”
萧文昌看着洛云瑶一笑,好像听出了洛云瑶的言不由衷。
洛云瑶有些脸红,前世的时候,自己和萧文昌有限的几次接触里,好像从没有谈及过自己的私事,自己也从没有对他有过深入的了解,他在自己的印象里,只是一个阴沉的男人,一个让自己敬畏,掌握了自己的生死,掌握了自己全家人的生死的男人罢了。
“弹一首曲子来听听吧!”萧文昌随意的坐在榻上,随手翻一下洛云瑶正在做的针线。
“是!”洛云瑶坐到琴桌前,缓缓弹奏起来。
萧文昌看着洛云瑶,心里却又想起了母妃,当初母妃屋里也是这样的,陈设简单却又温馨,好像处处带着一些温暖的烟火气,鲜活的人气,母妃身子稍微轻快的时候,也会倚在榻上做针线,或者花心思的给自己做一些吃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是母妃忌日的缘故,听着这琴声,看着这弹琴的女子,竟然一再的想起母妃来。
皇上没有喝过茶就走,还留下吃了晚饭,晚上还召了洛云瑶侍寝,并且赏赐了一些笔墨纸砚,一时间里后宫震动,都觉得这是洛云瑶要得宠的征兆,秀漪堂来了几拨太监,更换了书案,送来了白玉琉璃的花瓶,院子里也多了一些新奇的花草。
淑妃娘娘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消息,很是震怒,“这些狐媚子,一不留神就出来作妖作怪的,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宫女忙上前,“回娘娘,不知道皇上为了什么事,竟然一个人去了园子里,后来下起了雨,皇上在亭子里避雨,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遇到了洛才人,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后来雨停了,皇上就去了她的秀漪堂。”
淑妃把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哼!那边那个姓周的还没消停,这里就又出来一个!真是一模一样的狐媚子!”
宫女和太监们不敢说话,只低着头,生怕淑妃气头上会把火撒在自己身上。
又到了五天一次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这天天气不好,一早就开始下着小雨,虽然不大,但是淅淅沥沥的一直不停,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