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进来!”得到允许之后,一名士官走了进来。
史军堂二十一岁,身材微胖,面色发黑,但是显得比较憨厚老实的样子。
他只接到通知说,让他到团军官训练中心大会议室,团首长找他。
可是,却没有料到是这么大的阵式。
他敬了礼,紧张地站在门口。
孙政委率先开了口:
?“你认识我是谁吗?”
:“认识。”
?“你是党员吗?”
:“是。”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以党性做保证,讲的是实话。好不好?”
:“是。”
?“你究竟打没打过张亮?”
:“没打过。”
?“那么你和张亮,在训练和工作生活过程中,有没有和他有过肢体的冲突?或者开玩笑,相互打闹,有没有啊?”
:“有喔。”
?“什么情况啊?”
:“有一回训练的时候开玩笑,闹急眼了,他骂我,我就给了他一嘴巴。”
?“还有别的情况吗?”
:“没有了。”
:“好啦,你回去吧!”政委下了逐客令。
第二个进来的是伍文亮。
孙政委如法泡制,仍是用了以上的说辞:
?“是党员吗?”
:“是!”
?“你用党性保证说的都是实话。”
:“是。”
?“你打过张亮吗?”
:“没有。”
?“那么在训练和工作生活中,你和他有过肢体的冲突,或者肢体的接触吗?”
:“有。”
?“说说什么情况?你有没有打过啊?给赵亮胸前捶过一拳。”
:“这我可不记得啦,因为在新兵训练的时候,如果战士队伍不标准,胸部挺不起来的时候,一般的时候,班长都会纠正动作,给一杵子,然后,胸就挺起来了。”
?“那么,你对张亮给过一杵子吗?”
:“这个我真记不得了,也许是有。”
看到两个班长都松口啦!
团长、政委的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姚营长和杨文斌则叹了口气。
既然变相地承认,有过肢体接触,那么,家属认为是有过打骂体罚的行为也就坐实了。
团里不得不改变策略。
因为从以上的谈话,就可以看出,即使没有恶意的打骂体罚,但是,在平时的训练的接触中,也有过肢体的冲突。如果,军区师以上军务部门,单独关在一个屋子里,审问三天三夜,肯定什么事都会招了,也许后果比这还会严重。
这就成为了一个分水岭。
既然存在了打骂体罚的可能,团里就做出了决定。
对打骂体罚张亮的史军堂和伍文亮,给予行政警告处分。对负责领导责任的排长、连长,分别在连军人大会和营军人大会上做检查。
团里将这个初步处理结果,上报了师、集团军。
并且,团息事宁人,上报师,为张亮办理提前退手续!
可是,这个处理结果儿,报到了集团军之后,集团军首长,认为处理的太轻了,直接给出了处理意见。
建议,对两个有打骂体罚行为的两个班长,史军堂、伍文亮以行政记大过处分,撤销班长职务,留用半年;对负有连带责任的,排长陈伟,给予行政严重警告处分,不予发放年底奖励工资;对负有领导责任的,连长孙振剑,以行政警告处分,年底不予发放奖励工资;营长姚明光,在团党委会上做检查;团长鲁建功,给予通报批评。
而对于搅翻了一锅汤的张亮,则同意办理提前退役手续。
营里非常被动,团长、政委在不同场合认真严肃地批评了营长和杨文斌。
他们俩是又着急又上火,嘴上都起了泡。终于勉强处理完了,给了本人极大教训。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以最坏的结果,收场了。
杨文斌知道,基层干部骨干带兵能力差,说服不了时,就用拳头解决问题,这是部队建设的一个顽疾。
很多部队、分队都存在,只不过,看是有没有暴露出来,并且,看遇上什么样的家长而已。
对此,杨文斌也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造成这件事的原因是什么,有什么教训可以吸取,今后,应该有针对性的做哪些工作。
用师政委的话说,当哪一级的领导,就有哪一级的烦心事儿,必须承担哪一级的责任,要勇于面对,想方设法解决,解决问题不出本单位是高人。
人们处事,不能违法,否则,便输了理,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和后果。
本来,对张亮这种**兵,应该采取的措施是教育帮助,谈心,加强管理。
但绝不应该用拳头来解决问题。一旦举起了拳头,就输了理,就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因为张亮家人的到军区上访,导致的打骂体罚问题曝光,团长被师、军通报批评,他正奔着提拔这步使劲呢!
团队可能因此而与基层建设先进团,正规化管理先进团无缘了,这是多么大的损失啊!
扪心自问,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自己尽了多少力,有哪些教训需吸取?
几个月走下来,真该考虑一下下步的工作该如何干了,既有单位,也有自己。
就单位建设而言,这段时间,一炮连出现打骂体罚,使营队建设蒙上耻辱,短时期内很难恢复过来,改变首长机关的印象。
就三个步兵营而言,即使没有这两个事,二营有英雄五连,三营有神枪手九连,钢铁七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