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也是冲动了”,柏常青说道,“团里安排的,让我们连看垃圾池,不允许往里倾倒建筑垃圾。
可是,八连的战士,不但不听劝阻,还把我们值班的战士给打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不欺负人吗?
仗着人多势众,咱也会。
我一气之下,就让班长吹哨集合,去拦那几名八连的战士,结果,接着发生冲突,打了群架。
得知八连也集合了,准备找我们报复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错误的严重性。
这样报复来报复去,两个营都能打起来。”
为了逃避责任,我又集合全连,让大家在团机关来调查时,说是自发的。
后来的情况,你们就都知道了。”
谈话到此,杨文斌和朱焕友也是为柏常青惋惜:如果在战士被打之后,能冷静下来,不发生后面的冲突,那么理亏的,就是八连的干部战士了。
可是,事情没有假设,已经发生了,就得承受应该承受的后果。
询问完了五连指导员,杨文斌的心也就放下了。
终于调查出了真相,幸不辱使命。
剩下的事情,就是上报团首长,和团常委开会进行处理了。
这些事情,就是机关的首长的事情了。
连着熬了几天,杨文斌都有些受不了了。就回到一营,休息去了。
几天之后,团召开了干部大会,五连指导员因为组织支持打群架,受到了行政严重警告的处分;
而八连指导员则因为临危不乱,果断处置,受到了团里的通报表扬。
被打的战士,则由动手打人的战士赔偿了医药费,并且进行了道歉。
这件事情,经过几周的拉锯,终于落下了帷幕。
从周日上午开始,杨文斌感觉头发沉,浑身酸痛,不爱动,开始以为感冒了。
中午,去吃了一顿火锅,睡了一觉仍不见轻,摸头感觉热、烫,便从营部卫生所拿了温度计一量,已烧至三十九度八,只好去团卫生队打了退烧针。
可是,白天高烧退了,晚上却还是高烧。
没办法,杨文斌只好到团卫生队开了吊瓶,打了三天。
却仍是停留在三十八度上下,不能恢复正常。
期间又拉肚子,尽管在团卫生队吃了药,但仍是效果不理想。
周五,参加了团交班会,杨文斌发现视力大幅下降,不但远处树木重影,就连会议室对面的人都需要戴一下同事的镜子才能看清。
杨文斌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病了,不能再挺着了,就向团首长请了假,决定去煤都市检查。
他先是到了一家叫做银通的专科医院检查眼睛,检查的结果,果然有病变。于是,又到煤城最权威的铁东医院进行眼底造影,下午回银通医院取验血结果时,医生说血检不正常,白细胞比正常值少近一半,其他多项也不正常,建议他们立即住院治疗。
因为担心下午检查的指标不准,第二天早晨,杨文斌又到营城中医院检查血常规,可是结果仍不正常,医生建议马上到煤都市做骨髓穿刺,怀疑是血液病。
“血液病?难不成是白血病?”这可是晴天霹雳。
杨文斌念初中的时候,就看过岛国电视连续剧《血疑》,讲的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中学生,不幸患上了白血病,从而,因为输血,却发现了自己的父母,不是亲生父母的事实。
但是,尽管不是亲生父母,却胜似亲生父母,非常非常的爱她。
尽管做了很大的努力,女学生最后却也没有留住生命,在花季殒落了。
“这样倒霉的事情,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吗?”杨文斌实在不相信。
考虑到昂贵的治疗费用问题,他决定回团开介绍信,到部队体系医院去检查。
杨文斌乘上大客车,在一名小战士的陪同下,直接到了襄城的一三〇一医院进行检查。
俗话说,“朝廷有人好办事”。杨文斌便求了一名家属在这个医院工作的干部,联系人带着他们先检查尿、血,肺拍片,心电图,体温,将他收治在内一科,也就是血液科。
住了院,各种设备和措施就都用上了。
先是二级护理,做先锋试验过敏。
第二天,一天就打了七个吊瓶,从早晨七点,一直打到半夜十二点。
护理等级也相应提高到一级,要求卧床休息,二十四小时监测尿量。
李春华在得知杨文斌住院的消息后,也向单位请了假,挺着怀孕的肚子来医院护理杨文斌。
看到杨文斌,略有消瘦,躺在床上一级护理的样子,李春华立刻担心地哭了起来。
杨文斌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就极力宽慰着他,告诉她,自己没是,只是小问题,找到病因就好了。
而医院,仍是按部就班地对杨文斌实施着检查。
接下来,是对肝、胆、脾、肾、心等脏器进行全面检查,抽了十几个试管血,分别化验流行性出血热,甲、乙、丙、戊肝、艾滋病。
甚至,还得做骨髓穿刺。
以前,杨文斌听说,只有危重病人,才需要做骨髓穿刺的。
“难道,自己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了吗?不,不可能,自己甚至,除了发烧之外,没有任何别的症状”,杨文斌内心极力否认着。
十几个医生、护士,呼拉拉地涌了过来,给杨文斌脱衣服的脱衣服,转手术裙的围手术裙,打麻药的打麻药。
春华,作为家属,被撵出了病房外,这样血腥的场面是不适合